许多人兢兢业业在外边守候,比起一开始只有棋年的自己人来说,现在还多了许多天女的随从。
一个领头的婢子警醒地四处张望,不放松一丝一毫。
她自信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忠于天女的,但她仍然不敢大意,目光静静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力图抓住每一个她可能忽略的细节。
因此当书房内传出好几声惊呼的时候,婢子立即迈开脚步,跑上台阶,贴着门轻声问道,“天女,可曾出了什么事?”
“无事,”棋年答复地很快,她叮嘱道,“这里还需要好一阵时间,你去外边守好了,一只飞鸟也不要放进来。”
婢子辨别出天女没有遭遇什么不测,那便是有了别的意外。兴许是好的开始,婢子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院外使眼色。众人得到了她的指示,挺起身板,神色愈发坚毅。
元黎对院外的变化一无所知,但书房内的冰火两重天倒是叫她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天女们盯着平云璎珞所化的剑,心中震动不已,碍于她们是偷偷摸摸集会,只好强忍着不去尖叫。
但仍是有人低低惊呼了出来。
元黎顺着声音看去,这名天女发髻上顶了一个小葫芦,衣摆上也有钟鼎的纹饰。她使劲儿扒拉着身边的小姐妹,两人的标志都与其他天女不同,应当为了是昭示身份。
棋年唤她,“乐奴。”
乐奴瑟缩了一下,露出无辜的表情。旁边小姐妹拍拍她,说道,“乐奴善厨,不如我研制些药物,让乐奴投进饭食中,给神人送去?”
乐奴不是弹琵琶的,反而长于做饭。
小姐妹的名字倒是很直白,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司药。”
平云持剑对着墙角的盆栽一挥,那棵可怜的小树连同陶土的花盆,从中间直愣愣地裂成两半。
平云试了剑,斗志昂扬道,“我能跟金甲神过上十招,何须如此迂回?”
面对姐姐的振奋,司药小声问道,“万一……他跑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想法子把他的云靴毁掉?”
平云压下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但她想不出什么计策,只能为当前的规划挑挑毛病,“他刚在我们这儿大闹一通,这么快就给他送吃食,他又不是个傻子,定然不信的!”
这话说得在理。
“我觉得可行!”元黎歪了歪头,“那就让他不信好了。”
至于他的靴子嘛,很有用,很重要,可不能轻易毁掉啊。
这场集会的后半段,天女们挤挤挨挨待在书房里,就是不走,一个二个在书案前排起队。甚至有天女悄摸出门,招呼婢子回院子把妆奁里的随身物件儿都拿来。
婢子摸不着头脑。
天女又殷殷嘱托。就拿那些常用的,名贵的,想到平云的璎珞软剑,补充道,各种形状的都来一点儿……
画师元黎陆续接了单。
她在研究了半天系统的注解之后,成功掌握了描金龙纹毫锥笔的涂抹功能。凭空创造她不行,修改老和尚的作品总可以了吧!
不过为什么这支修改神鬼妖魔的作品的笔能起作用呢,元黎边打工边思考,时不时还与天女们探讨一二。
“老和尚在上界,不会是个神吧?”
她想起关注自己的半个神祇,画中世界又是个亚空间,勉勉强强也能算?
金粟对此早有研究,立时答道,“他的身份是寺庙的上师。而且我常常想着,神祇应当不能直呼其名吧?”
“啊?”元黎短暂地迷茫了片刻,“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