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是洞开的。正是敏感时候,开着门还能看清外边院子的情形,方便她们及时作出应对。
大伙儿说话声音都不高,连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平云都压低了嗓门,惊着外面的鸟雀都要担惊受怕。
燕赤霞的声音一响,天女们惊了。
平云赶紧站起来,畏畏缩缩向外探头巡视一番,没见到什么异动,甩手将书房大门关上。
门板发出砰的一声。
元黎也跟着震了震。
棋年蹙起她聪明的眉梢,忧虑道,“你不能藏人,金甲神会放过金粟,可不会放过你。你没看见那两个下界人的模样?”
元黎老老实实道,“我没有藏人。”
对面三位天女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见到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之人。
元黎脚趾不自在地抓地,随意地捏了一下阿白的爪子,在静默中忙乱了一会儿,坚持道,“我没有藏人。”
平云皱着脸,扁着嘴,“你莫要胡诌,我们都聋了不成?”
她不仅快人快语,行动也很是麻利,立即扒拉起她的衣袖,对着元黎动手动脚起来。
翻了半天,什么也没见着,平云自言自语道,“你是个比丘尼?有袖里乾坤?”她看过棋年这儿的古书,修习佛法精深的人,总归是有些大神通。
别的可以胡说八道,信仰总不好伪造,哪怕是穿越大神赋予她的信仰。
“我是个道士。”
天女们异口同声:“什么?”
以佛法为主的世界,道教像水下的影子,虚无缥缈着。
棋年的书房藏书千册,佛教经典占上一半,剩下的,□□家也无。她只在某几本杂书的字里行间,窥见另一个教派的吉光片羽。
棋年绕着她转了一圈,一个穿得跟婢子无异的人,又想到她那天初到园中,素袍黄冠,是与她们所了解的女郎格格不入的模样。
“我竟然能见到一个道士!”这是棋年深深的惊叹。
“道士是什么?!”这是平云深深的疑惑。
但退一万步,这几人显然都不相信,元黎没有藏匿下界人。
元黎解释不通,只好说,“我有特殊的藏人技巧。”
平云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奇道,“藏在哪里,你是怎么做到任何人都察觉不了的?”
元黎拉起袖子,转了转手腕,将红绳亮出来。
好巧不巧,红绳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元天霸急吼吼赶回来,对着低配通讯器开始汇报情况。
“师姐,听得见吗?你怎么样了?我把小徐擒回来,他来给我们帮忙!”
这下连低迷地靠着凭几上的金粟都惊呆了。金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黎,仿佛看见她一口吃下了三头猪。
金粟说,“你竟然藏了两个人?”
……元黎暂且顾不得天女用打量奇行物种一样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要先打电话,随即嘱咐起元天霸,先查一下已知的线索。
“你叫小徐带人去查,城里有没有游学的两个人,一个叫孟生,还有一个……”
“朱郎君。”金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