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是高中生。
但并不是喜欢看热血番的高中生。
他有些接受无能。
路淮握紧门把手,深呼吸两口气,后退一步,将门关上了。
他刚刚迈的是哪只脚?
这次换一只。
路淮面色微沉,停顿几秒后,踏出左脚,开门进去。
很好,果然不一样了。
床上的人睡的更熟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猫没了。
床上还多了一个裸。男。
路淮吐了一口气,往前又走了两步,盯着这裸。男的屁股看。
不是,是尾巴。
看起来确实和年年的尾巴一模一样。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窜进脑海里。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但此时此刻,路淮又很难找到理由来反驳。
无论是少年脚踝上系的红绳,还是腿间的尾巴,都明晃晃的昭示着他的身份。
那红绳还是去年路淮请了一天假去寺里求的。
那时候年年生了一场病,在宠物医院住了几天院,每天都要打针,也不活泼了,蔫头耷脑,只有路淮放学了来看它的时候才能打起一些精神,会窝在他的怀里,用小脑袋蹭路淮的胸膛。
路淮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郊区的寺庙很灵,他请了假,爬了小半天的山,求了一根平安绳,回来系在了年年的脚上。
当时把陈飞惊得目瞪口呆,“你不是唯物主义啊。”
理科大学霸这么不理智。
清冷的少年把猫抱怀里,低头亲了亲它的小脑袋,语气平淡,“什么唯物唯心的,年年能好就行。”
陈飞无语。
他故意说,“那你也不能去寺里啊,那是给人求的,你应该拜小猫神。”
没想到路淮皱了一下眉眼,抬头很认真的问,“小猫神在哪里拜。”
“……”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绳真的有用,年年第二天就好了很多,又过两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思绪翻滚,路淮黑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那纤细白皙的脚踝,迟疑了几秒钟,伸手摸了过去,手刚摸到尾巴尖,路淮脸色就和缓很多。
是这个手感没错。
这就是他的猫。
习惯性的,他捏着尾巴尖多揉了揉,下一秒,便见少年受惊似的,身子猛的一抖,瞬间睁开了眼睛,手脚并用的把自己蜷缩到一起,抱着尾巴,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路淮。
年年脑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