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谨历经整整三天的艰辛背调,终于揭开了那所谓金陵药商卢定坤的神秘面纱,原来其背后倚靠的正是卢氏的雄厚资本。
赵生获知了这一情况后,旋即将崔、郑等几大曾携手解决并州事宜的世家召集到了一起。
在工坊的会议室中,赵生端坐在中间的位置,目光沉稳地注视着下方几位家族的负责人,缓缓开口说道:“各位,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实有三件要事需共同商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其一,便是成立铁路集团之事。届时,会依照各位的出资比例,诚邀诸位作为股东。
其二,并州?族残杀我们护路队和护矿队成员,此等血海深仇,必须扩充军备,予以坚决回击。”
赵生说到此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下方众人的表情,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神情。
然而,结果却令他略感意外,众人的面色皆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就在他稍作停顿的当口,崔家原先负责并州事务的崔文欣率先开了口:“家主有令,但凡赵公子之事,我崔家定当无条件支持。”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人紧跟着说道:“我们清河崔家和博陵崔家同气连枝,自当全力支持赵公子。”
赵生抬眼望去,只见此人面生得很。
正在他满心疑惑此人究竟是谁之时,那人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在下崔其濂,来自清河崔家,上次会议未能出席。”
只见崔其濂身着一袭冰蓝锦缎长袍,襟袖之上皆以银线绣着疏朗的竹纹,墨发以羊脂玉簪半束,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边,更衬得他眉目温润,宛如远山含黛,眸若星子藏辉。
即便在这二月天里,他仍手执一柄素面檀香折扇,指尖轻轻划过扇骨时,姿态看似散漫,却不失端方之态。
偶有春风掠过庭前的桃枝,他便会驻足仰首,衣袂翩然如鹤翼舒展。
说话时,他唇角微扬,言语之间,时而以扇抵颌沉吟,眸光流转之间似含千卷诗书的气韵。
赵生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冰绡玉笏墨云凉,折扇星移锦鲤藏;
松风鹤影惊寒月,青袂临波即赋章。
其余众人见崔家表态如此坚决,纷纷齐声附和。
赵生见此事竟如此轻松便获得了众人的认可,便不再多言废话,继而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诸位,我们在查阅认购股份的人员名单时,发现有一人名为卢定坤,乃是卢家之人。
想当初修建快速路时,便未让他们参与其中
。不过,我也深知,在座的诸位当中,有不少人与卢家有着姻亲关系。所以,对于此事,我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想法。”
下方坐着的众人心里都清楚,赵生此举不过是给他们一个面子罢了。
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要让这件事情在处理上能够说得过去。
崔家和卢家向来走得最近,此刻他们强按住内心的波澜,选择不再发言。
而郑家的定州负责人郑汉荣深知,向来低调不出头的郑家,此时有必要站出来说上两句。
郑家不仅与崔家有着联姻关系,与卢家联姻的人数也着实不少,尤其是他们家的少主,正是卢家二房的嫡女。
“赵公子,您说得确实在理。我们这几个大世家之间,向来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姻关系。
卢家这几年也的确老实了许多。此次他们参与认购股份之事,事先并未与我们通气。
不过,他们如此费尽心思想要加入进来,想必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郑汉荣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赵生其实原本也有意给在座的众人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