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齐熠一看到他来就想跑。
白榆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循循善诱,花了很大的耐心,终于让齐熠适应了他的存在,在他提出打双排的时候也只迟疑了一下就同意了。
再然后,白榆的噩梦才真正来临。
齐熠根本不开麦,好不容易说服他打开,也完全不交流。
白榆为了引导他表达自己,故意跟他产生分歧,结果齐熠愣是憋到白榆死了、游戏输了,才掏出他的小本本刷刷写了一大段话,“撕拉——”拍到他桌子上,气呼呼地背上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后消失了整整16个小时。
“你知道吗?我现在两眼一睁,就在想齐熠今天会不会跑路,还有那三个不让我省心的队友,每天问我的弱智问题……”白榆瘫在椅子上,睁着两眼,“我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这破队是非建不可吗……”
周寻文就一句话:“回sg和爬起来继续练,你选一个。”
白榆想到严鞍那张可恶的嘴脸,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扶我起来。”
队友萌新,那就:“帮我找一个专业人士来带,专门解决他们的疑难杂症。”
这种人并不难招,周寻文给的条件也非常丰厚,尽管是个小破队,依旧有人前仆后继、耐心解答,其中包括并不限于“比赛开始后想上厕所怎么办”、“上场可以自带水杯吗”之类的弱智问题。
齐熠不肯交流,那就:“把他的小本子给我收了,不给就下放到替补位,直到他愿意为止。”
周寻文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齐熠面前,双手一摊,齐熠像小狼一样警惕地看着他,本子越握越紧,最后为了上场还是只能无奈地交给他。
“如果他还是不肯交流怎么办?”
白榆撸起袖子,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齐熠和队友的训练位置一直都是隔开的,按照老赵的意思是“创造安静环境”,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因为齐熠无法正常交流。
白榆连夜找人拆除隔断,换成了帘子,虽然看不到人,但能清楚听到隔壁传来的激烈讨论声。
那几天的齐熠高度紧张,眉头就没舒展开过,偶尔会摘下的帽子越压越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主机里,看着都急人。
周寻文忍不住问:“会不会物极必反啊,我感觉他又想玩消失了。”
白榆摇头,“不会,他想打比赛。”
按照之前几个战队的说法,齐熠消失的最短记录是三天,最长记录是两个月,当那天齐熠消失16个小时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白榆就知道,齐熠内心是想上场打比赛的,甚至会为此作出一些改变。
果然,齐熠忍受了三天后……
戴上了降噪耳机。
周寻文没忍住,“噗”地一声将咖啡喷了出去,“所以咱们折腾半天起什么作用?”
白榆是真逆反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果断回到训练室,通知齐熠准备双排,尽管齐熠还是开着麦不说话,但偶尔也会发几个信号,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白榆看时机成熟,果断起身,“刷啦——”一下拉开隔断的帘子,“准备5v5对战!”
刺眼的光线瞬间落在齐熠脸上,周围突然没了遮挡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想跑,被白榆一把按在椅子上。
白榆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目依旧温和,声音轻柔又带着点胁迫:“还有不到一周比赛就要开始了,齐熠,你也不想我们在海选赛上一轮游吧?”
齐熠僵硬的身体被迫坐下,他接受了白榆的安排,但是耳麦里的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操作开始变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只能把所有人的语音屏蔽掉。
白榆指挥了齐熠半天,才发现他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
就在齐熠准备单刀直入的时候,白榆“啪”的一声按住他的键盘,吓了所有人一跳,语气严肃道:“齐熠,把语音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