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也难得愣了片刻。
林青风见他们二人都莫名沉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又解释道。
“我这段时日将这古籍有关王蛊的部分翻来覆去地看,而后发现,古籍所言王蛊有吞噬之用。”
“我方才说的用血,也是为了给王蛊一个通道,让它从殿下的体内进入到首领的身体里,找到子蛊而后吞噬代替。”
沈玉竹听得认真,“可之前我们在南蛮时,你不是说一个人的体内不能有两种蛊吗?”
“没错,但王蛊如今已经认你为主,自然是另算了,更何况吞噬子蛊也是为了和王蛊产生连结,并不意味着首领就不受其影响了,只是影响的对象变成了从母蛊变成了王蛊。”
林青风两手一摊,“总之办法我都告诉你们了,其实用第二种法子更快,毕竟情绪波动更大。”
沈玉竹恨不得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好了好了,别说了,这南蛮蛊术是正经蛊吗?
他偏着头,出于某种原因,看也不敢看拓跋苍木,“。。。。。。还是用血吧。”
林青风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他只是看向拓跋苍木,耸了耸肩,看吧我就说殿下会选第一种。
拓跋苍木看着沈玉竹僵直的背影,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自然是知道殿下不愿。
且不说他还没有给殿下一个正式完整的婚礼,就是这样的环境与缘由,他也是不愿意委屈对方的。
他与殿下的和亲本就不纯粹,难道连这样亲密的事如今也要让它蒙上利用的意味吗?
*
沈玉竹看似淡定,实则放在身前的手指不住搅动。
第二种法子。。。。。。对他而言太快了,当然为了拓跋苍木他也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想到方才顶在腰侧的硬度,沈玉竹在心里为自己默哀。
他真的不会死在榻上吗?
沈玉竹不住地思索着,拓跋苍木为何不说话,是生气了?亦或是又多想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一只大手绕过他的腰侧,覆在了他冰凉的手指上,拓跋苍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定要在两人都在手掌上割一道口子吗?如果只是牵引,那殿下刺破指尖应该也足够了。”
拓跋苍木像是知道沈玉竹的不安,说话时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无声地安抚他。
沈玉竹觉得他好像误会了自己真正不安的东西是什么,但不得不说,拓跋苍木这样凡事依着他的举动让他颇为受用。
可怜林青风一把年纪还得看人家小夫妻恩爱,他在心里哼了一声,“指尖的话口子太小,花费时间更长,首领可能就得多留一阵血了。”
“无妨。”
拓跋苍木与沈玉竹在林青风的指挥下相对而坐在榻上。
林青风点燃了一支带着奇异馨香的蜡烛,而后他用银针刺破沈玉竹的指腹,拓跋苍木自觉用匕首划破手掌。
二人伤口相抵时,林青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铜铃晃了晃,“闭眼。”
那一阵阵的铃声就像是池水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将沈玉竹原本清明的思绪搅散、搅乱。
一点赤红色的影子从沈玉竹的指尖溜进了拓跋苍木的体内。
与神思恍惚的沈玉竹相比,拓跋苍木这边就明显变得焦灼起来,他眉眼紧蹙,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林青风坐在一旁心惊胆战地观察着拓跋苍木的状态,蛊虫吞噬也是百年来第一次尝试,一旦情况不对他会随时叫停。
但凭借拓跋苍木的意志,如果他都不能撑住,那这世间也没有几人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