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定死在你后面】
醒来的时候我还枕在季楚石的手臂上,也许是褪黑素的帮助,我没有半夜醒来,也没做梦,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颈间,我觉得有点痒,才意识到也许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敢动怕惊醒我。
“几点了?”我迷迷糊糊的问。
“还不到八点。我去做点吃的,你再睡一会儿。”
他小心的抽出手臂,没开灯也没拉开窗帘,摸索着穿上衣服,然后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已经很少能醒这么晚了,以前有个空闲周末恨不得睡二十四小时,现在有了空闲的周末,睡到八点都很奢侈,而且一旦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我躺在床上摸出手机,随手翻了翻,看到了慕容发的朋友圈,从他发的照片和只言片语里,我看出他在北京,可是他并没有联系我。倒是同学的群里很热闹,已经开始是假期模式。说来工作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寒暑假的区别,但是大家还是默认暑期应该休个假外面浪几天,何况还有一年到头四处浪的。
吃过早饭我陪季楚石去奥森跑了步,我们把车停在北园,我对南园两个上坡路段一向深恶痛绝,跑了十公里就去休息了,他计划跑够三十公里,我无聊的在河边树荫下躺了一会儿看一大群孩子们乱跑,有个孩子把一个充气的球扔进了水里,大哭了起来。
也许怕我等太久,季楚石跑出了竞技速度,他跑完我抢过他的手表看了一眼数据,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我们回去洗了个澡,下楼找了个餐厅随便吃了顿午饭,下午带陆女士去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它一切都很好,又给它洗了个澡。
晚上我们去看了场电影,我们都觉得有点无聊,好像也只是靠着他的肩膀,享受两个小时放空的时间而已,中间他去接了个电话,足足半小时才回来,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是出版社。
“出版社要周末晚上加班吗?”
“不是,一个朋友约的稿,我都拖一年了,他申请的基金要过期了所以着急。”
回家他把我的跑步数据下载了下来,帮我看了一遍,问我最近是不是很累,心率那么高。
“我怕拖你后腿太多,我基础心率就高。”说真的我从来没认真看过跑步的数据,没想他还认真了,六分钟配速跑十公里我都快死了。
“累就别勉强。”他挑挑拣拣帮我选了个训练计划上传到手表里,“你可以把训练强度降一点,跟你教练说多练练核心,累了就别跑了。运动是为了活久一点,不是为了死得更快或者四十岁就去做膝关节手术。”
他甚至检查了一下我鞋底的磨损。
“你的自行车要不要也运过来?我们有空也可以去骑行。”
“再买一辆就行了,我给你选个合适的。”
我趴在他的背上,看他逗陆女士开心,有五千个联系人,他的世界该有多少喧嚣,我又算什么呢?
周日我们去公司转了一圈,季楚石和院长很是投缘,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开启了吹牛逼模式,我听他们越吹越没边了,去院办看了看秘书封标,帮她们定了午饭和奶茶。
回来院长让我陪季楚石四处逛逛,他去开个会,中午约了一起吃饭。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吹牛逼还要续杯,这样下去可以活活吹上一天,院长甚至请季楚石来改组媒体中心,我听得胆战心惊,还好他婉拒了。
这个周末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像我成年以后,除了慕容,就没有和任何人一起生活这么久过,我也以为我再也没有办法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可是似乎,换一个人,也还是一样生活。
周一是院庆开幕的日子,季楚石请了一位勋高位隆的大社总编,他说上午先过去谈事,下午院办安排了车一起接他们过去,我们在咖啡厅碰面就好。
我请了甲方难免要早点去迎来送往,院庆各种活动会持续一周,第一天是几个主题板块,以后每天都有分论坛,展览会开放数月。上午的开幕式和主旨演讲是寻常的套路,只是贵宾很多,院长们都有要客,我去招呼了几个甲方,陪他们四处转了转,就让他们各自去听报告了,他们以为我很忙,其实我只是讨厌人多,幸好寻常甲方看了这个阵势也没什么敢挑理的。
中午我趁主会场活动没结束,想早点去吃饭回来午睡,昨天夜里我们实在没闲着,季楚石的体力实在让我羡慕又有点害怕,早上我又早起,上午又人多,我不想下午的活动还是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