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馆没什么正经的展览,倒是有一些小朋友在跑来跑去,我们逛了一会儿,意兴索然,我问小何要不要去我们实验室看看,反正也不远。
我们走进实验室,张博正跟一个本科生交待实验室的事务,那个本科生是北京孩子,家很近,在家挨了骂就逃到实验室打游戏,虽然干别的不靠谱,但是假期让他来给远程工作的人肉重启下电脑还是有用的。
张博看我进来,又看了看小何,勉强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我桌面上的门卡。
“系主任早上送来的,他说他办公室不一定有人,你放进他的邮箱就行,他节前还会来检查安全的。”
“这是什么?”小何好奇的看着那些脑机连接的设备。
“那是我们做测试的终端,这一件和我用的那件是一样的,你想试试吗?”
“啊,”张博开口了,“最近你的测试好像很耗费资源,最近有点超负荷了,为了系统稳定,已经没有资源增加接口了。那边那个头盔是好的,可以做训练,不过那个传感器噪音太大,得涂点导电液。”
他扔了一个塑料瓶子给我,小何摸了摸他最近打理挺仔细的头发,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说,“为什么资源突然不够了?不能扩容吗?”
“机房做了物理隔离,如果扩容要下学期向计算中心申请了。还要看项目经费还有没有了,之前没想到需要这么多资源。”
“为什么要做物理隔离?”
“老板要求的,还能有什么?你的无线端授权也只有校园网。你今天才知道吗?”
“我都没出过校门。”
小何坐在我的工位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我的东西,不过除了日志本是我自己的,别的都是共用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U盘,在手里把玩。
“这也是给你的。”他小声说。
我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接过来,用螺丝刀撬开外壳,把芯片丢进碎纸机。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怨恨慕容,后来我都忘了怨恨他的到底是哪一件事。
到底是他保留这些黑材料,还是要挟我,还是把我的祸端无故塞给小何。
可是如果不是他多事,也许,我也没有机会和小何走在一起。
一切的因果,都这样吧。
我看了看小何,他脸上似乎现出一些轻松的神情,我却很担心,不知道他还会变出别的什么要跟我切割干净的东西出来。
最后他无聊的翻了翻我的日志里,看了看里面夹的表格。
“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你一直在忙这些吗?”
“当然,也没什么可看的。不管结果是什么样,过程都是这么枯燥没有任何亮点的。”
我们在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没什么人,然后去公共区,我用系主任给我的门卡打开系史展厅的门,开了灯,他似乎有了点精神,东看看西看看。
“今年他们改了改布展,到校庆才正式开放,可能还没改完。”
“我能找到你吗?”他仔细看着每一张图片。企鹅,群二:3菱溜旧&二3酒溜@
“能在墙上的不是院士就是将军,我哪配。”我笑了。
最后他也没找到我,有点遗憾。
接着他看到台面上放着的一个箱子,好奇的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我也看了一眼:“是入学卡片,档案室每年校庆会把秩年返校年级的入学卡片拿出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这了,校庆还早着呢,可能在整理完了忘了拿走吧。”
“你哪一年入学?”
我的肌肉记忆告诉了他,但是又后悔了,因为他已经开始按时间翻了,我真的不记得我入学卡片是什么样了。
虽然18岁让人怀念,一般人看到自己18岁的照片还是挺想销毁的。
“这是你吗?”他大笑起来。
我慌的想遮住了照片,但是被他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