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转身就走。
下一秒他就被拉回来,按在料理台上,叶深向下探去,摸到同样的硬度,便笑着舔他的耳朵。
“摸完就走?”
何时耳垂被吸成充血的颜色,叶深舌尖上挑,在他的耳屏前勾画,那该是个色情轨迹,因为潮湿的水声在何时的三叉神经里沸腾,把他的半张脸都烫红了。
水声里是叶深的轻笑声,他故意地,把呼吸吹进他的耳朵,那条不安分的舌头则继续沿着耳轮向里盘旋,几浅一深,像某种暗示。
“叶深!”何时压低声音,试图警告。
“嗯?”
“别太过分。”
色厉内荏。
“‘眼前有食物却挨饿,就会饿得十倍焦烦。’”①叶深在他耳后重重一吮,何时就再也绷不住,哼出声来。
“‘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他撬着他的嘴,“‘任你品尝。’”②
像被催眠一样,何时放软了双唇。于是叶深把自己送进对方,他知道,只需尝一口,他便会无法自拔。
何时从来不能和他相持,如果不能一举压倒叶深,就会被他拖入漫长的消耗战,结果总是被磨尽意志,失去自持,任其索取,像一只被摸到瘫软的猫,露出让自己难以接受的一面。
可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机会,只能看着自己失控地追逐着对方,索取被动的快感。叶深越吻越浅,渐渐把自己抽离,他如愿夺回主动权。
何时再追过去,就落入对方挖好的陷阱。叶深的手从他的T恤下摆伸进去,一寸一寸往上推。
“硬的。”在叶深意料之内,却依旧惊喜,情人欲望就是自己多巴胺。他捻着何时的乳头,困惑得十分逼真:“男人为什么有乳头?”
何时抬腿就踹。
叶深侧身躲过,顺手掀开他的上衣,那两颗乳头被凉风激得更硬,周围泛起细小的颗粒。
“我大概知道了,”装出来的纯真很快被他亲自戳破,叶深的舌尖绕着乳粒捻了一圈,“肯定不是为了哺乳,”含住,吮吸,用舌面摩擦,像舔一块化不掉的糖,又像食草动物舐取盐分,“更不是为了区分正反面……”
何时被舔得阵阵发昏,却不时被他的题外话抽离情欲,突然就想到叶深讲布莱希特——让观众对角色产生陌生感——此刻他像被绑在椅子上的观众,被他带入欲望,又被拉着跳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就产生一种水深火热的绝望。
他苦笑着想,这种场合还是斯坦尼更适合一点。
叶深沉迷学术研究,何时忍不住把手伸进裤子自给自足。叶深观看了一会儿,忽然摘掉眼镜,眼睛里弯着笑意:
“是为了给你的欲望划个重点。”
何时还没来得及有脾气,就被一口嘬住重点,精确、深入地讲解,分析,论证,旁征博引,跨界发散……直到所有的“重点”都被提炼出来,再集中引爆。
如同多汁水果骤然破裂,何时射了满手。
叶深抱着那个不住颤抖的人,吻他的眼角眉间,像在安慰他的无助与羞耻,看上去无比温存,如果他没笑,也没有开口的话——
“年轻人,还是要尊敬师长。”
和叶深在一起时,何时的话总是很少,他们之间多以肉体语言交流,无论多么荒淫,都不愿意用口舌沟通。
叶深只好说很多话,否则房间里就太过安静,安静使人寂寞。
然而有时候,喧闹也让人寂寞,比如何时和殷于野在一起时,说话就很多。
厨房的嘈杂都没盖住他们的谈话声,叶深能清晰听到他们的谈话。话题是他们的纪录片,他们一边整理素材,一边谈拍摄经历,聊到有趣的地方,两个人同时爆发出笑声。更多时候,他们在讨论专业细节,叶深能听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术语,却始终无法插入他们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