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航看了看官周,又看了看谢以,最后目光落在官周右侧那个贴着墙空着的座位上,好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问,却在要出声时梗住了脖子,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他在想什么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以绕过候场的人群,径直走过去,坐在官周旁边,扫了一眼台上的情况,笑笑说:“来得有点晚,但应该没错过。”
官周声音很凉,目视前方,冷淡地扔了三个字:“比完了。”
周宇航:“?”
什么时候比完的,他怎么不知道。
“是吗?”谢以表现出一点遗憾,理了理衣摆,作势又要起身,“那我得去找主办方沟通一下了。”
官周转眸瞥他。
谢以对着周宇航五指间那颗不断翻动的兵乓球抬了抬下巴,补充道:“我得问问他们凭什么针对我们家小孩,22号就提前结束比赛。”
“……”
官周别开脸,没搭理他。
官周平时也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性子冷,碰到不愿意理会的话就直接不吱声,谢以也习惯了。
现在的模样也和平常别无二致,凉着一张脸,抿紧了唇,但却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官周垂眼捏着指节。
对方倏忽静默了下来,余光只能看谢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扶手,好像在思考什么。
官周从尾指一节一节地捏到食指,片刻后,听到谢以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试探地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官周眼睫轻微地颤了一下。
对方离得很近,用着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这样的话莫名其妙的显得有几分暧昧。
“临时有点事。”谢以接着说,“你昨天睡得晚,怕吵醒你,就没跟你说。”
“没忘了你,我算着时间呢。”他说,“就是事情没办完,也会先停下赶过来。答应了你的东西,就是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
官周的手停在食指关节上,顿了顿,毫不客气地拆台道:“我要是抽到1号,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出门打车回去。”
依旧是凉飕飕的语气,像深冬晌午的霜瓦,还是那样冷,只是霜雪化开成了薄薄一层冰水。
谢以非常自信:“不会。”
官周:“?”
他拿出手机,动了几下,然后大大方方地往官周面前一放。
屏幕上是信息界面,左上角的那串数字看得有些眼熟,发信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官周舅舅,演讲比赛早上九点半开始,官周抽到了24号上台。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像这样的时刻很少,也很重要。上次跟你沟通以后,知道你对官周的教育问题很关心,所以我建议你如果有空,可以过来看看,陪伴一下孩子的重要时刻,让他体会到更多的爱和温暖。
“……”
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