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憎恶,又似怨毒。
狂风扬起萧庭訚的金丝衣袍,风中似乎传来血腥味。
寒风侵肌,她冷得不知所措。
第42章第42章温情下的恨意
沈微渔如置身刑场,刽子手举起高高铡刀,萧庭訚坐在高台,手里问斩的令牌,化为弓箭,一触即发。
她曾想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却不知这一日,来得猝不及防,令
她不知如何收场。
沈微渔手心手背都冒出冷汗,喉咙似乎被掐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身后的朝梣已先一步,伸手拦住她的腰,颀长的身影挡住萧庭訚那双宛若看死人般的眼睛。
沈微渔已经不知如何开口,艰难地拽住朝梣的手,恍若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朝梣以为她被吓到,怜惜地握住她的皓腕,旋即抬眸看向萧庭訚。
两人恍若逼上死路的鸳鸯,亲密无间,彼此也不愿分开。
萧庭訚的燎原之火遍布心间,腕骨露出蜿蜒起伏的青筋,缓缓地将弓弦一点点拉长。
她竟骗他!昔日的甜言蜜语不过是花言巧语,那当日为他挡箭呢?
萧庭訚勒紧弓弦,双目蕴藏着呼啸的冷风,“你叫朝梣?”
他对挡在沈微渔的面前的男人发问。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沈微渔慌慌张张地扯了扯他衣袖,又觑向他。
她以为萧庭訚看不到这一幕?所以想要一而再三地欺骗他?沈微渔究竟置他于何地。
萧庭訚阒寂的黑眸凝望她,寒风扬起,弓弦拉到紧绷。
朝梣并未回应他,相反是沈微渔朝他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坦坦荡荡,好似君子如兰,心中无愧疚。
这一幕,深深地扎入萧庭訚的心,胸口凝结的伤势又一次迸裂开。
她究竟心中有没有朕,还是说往事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
萧庭訚云淡风轻,眼中的恨意汹涌,“朕不在乎。”话音落下,弓箭以雷霆之钧划破寒风。
血腥味四下散开,沈微渔几乎站不住,双手搀扶着朝梣,冷汗涔涔,僵硬着往别过脸,乌黑的睫毛颤抖,凝望一头野狼,被射穿钉在树干。
野狼胸口插着箭,兽眸睁大,鲜血汩汩流淌,死不瞑目。
这血淋淋的一幕,仿佛预示着她的下场。
沈微渔心中惧怕,朝梣却扶住她,轻声耳语,“你洒的药粉将它们都引来了。我们趁此机会逃走。”
朝梣握住她的皓腕,触碰到冷意,环顾四周,被药粉引来的竟是一群野狼。
它们正在虎视眈眈。
原本静谧的寒风骤然变得凛冽。
顷刻间,暗流涌动。
沈微渔还未出声,朝梣从一跃而下,丝毫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阿渔,我身上有驱兽的药粉,莫要怕。”朝梣轻声向她解释,而后牵着她,义无反顾冲向静谧的竹林。
原本虎视眈眈的野狼,一接近他们,害怕地后退,不敢上前。
坐在骏马的萧庭訚冷眼旁观他们逃走,睥睨着靠近的野狼们,而官兵们早已摩擦拳脚,只等萧庭訚一声令下。
萧庭訚一直攥紧手里的弓箭,青筋凸显,双目凝望纤柔的背影。
她竟头也不回地跟那个男人跑了。
她跑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