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梦里时常会出现一个女孩。
在空荡寂寥的东宫内,怯生生地唤他,“殿下。”
萧楚沉隐约知道。
那是他破宫门强夺实权后,一并被他夺回来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她入院,夺取她那日,他本无意,却看见殿下跪满了求情的洛家人。
她明明只是个养女。
萧楚沉不得不承认,他羡慕她,甚至嫉妒得发狂。
他天生坏种,看不得这般受宠的小孩。
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她非亲生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护。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她,关在后院。
恶意地看着那般疼爱她的人殚精竭虑、肝肠寸断。
萧楚沉不爱去后院,去了也是好奇,她为什么可以被家人宠爱。
几次三番发现,她就是个胆小鬼,见了他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吓唬几句就要哭。
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时常把人吓得梨花带雨,又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不久后,他听闻自己养的那只小白猫从树上掉下来,划破了小腿,赶去找猫的时候。
恰好看见那个小姑娘蹲在小院子里,抱着他的猫一面处理伤口,一面细声细气地骂他。
棉棉被她照顾得舒服很多,还“喵喵喵”地迎合。
没良心的小东西,被照顾下伤口就摇起尾巴了,就这么缺人疼吗。
萧楚沉心里这么想着,却迟迟没有离开。
他看着棉棉,最终视线落在了那个少女身上,她还在喋喋不休地骂他,“你是不是也被他抢来,关起来的?”
“你受伤了他也不管。”
“他真的好坏啊。”
上一个骂他的人,尸身已经喂了狗。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气恼,缓步上前,悄无声息地蹲在她身侧,递过去棉棉的吃食,“他确实挺坏的。”
“你也觉得啊。”小姑娘很高兴自己遇到了知音,一转头吓得坐在了地上。
萧楚沉眉梢微扬,“是啊,我也觉得。”
“没没没,”她很是慌张,“不坏,我开玩笑的。”
萧楚沉打量着坐在地上的人,朝她伸手。
但她没敢接。
“不坏,那为什么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