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景天成更因为景楚楚不清不楚却偏偏又把众人往歪路上引的话给气的心肝脾胃肾都开始疼起来。
他此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景楚楚竟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呢,枉费他对她那般宠爱。当真是,当真是要气死他么。
“王婆子,你来说,大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对景楚楚已经失望透顶,景天成可不指望着再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来,干脆把回答权转交给了依旧身子颤抖厉害的王婆子。
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王婆子眼神一颤,虽然惶恐却还是站了出来。快速的瞄了一眼景楚楚,又瞧见家主景天成眼底的警告,王婆子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她不跪还好,这一跪到像是真的印证了所有人心中猜想的那般。瞧见众人的神情,景楚楚更是得意痛快的很,忙不逆的示意王婆子赶紧把事情说出来。然而不管她怎么用眼神示意,那王婆子却总垂着眼睛避开她的视线。
景楚楚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好戏,见王婆子这般只以为她是害怕景天成责怪,于是又道:“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有几位皇子在,谁还敢把你怎么不成?”
在这里的人,唯一有权利责罚王婆子的就只有景天成这个景家家主。景楚楚这句话一说,可不就是在暗示就算王婆子说了什么让景天成丢人的话,当着这么多皇子的面他也不会把王婆子怎么样。无形中,景楚楚又加深了在场的人心里对景灼灼不好的猜测。
再说王婆子,听到景楚楚的话面色更是惨白。她若是站在景楚楚那边,惠姨娘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自己。可惠姨娘的权力再大,景家的家主还是景天成。若是自己说了谎被查出来,那下场可非一个惨字了得。
左右斟酌着,王婆子还是决定说实话。
“回家主的话,小姐的身子确实有恙。是……是小姐葵水来的时候触碰了冷水再加上操劳过度又没有及时的补充营养,所以才落下了顽疾。不过老爷您……”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原本景楚楚在美滋滋的等着看好戏,却没料想王婆子说的跟自己交代的完全不一样。当即便是什么也不顾的开口,瞪着王婆子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警告。她这样反常的表现更让众人云里雾里,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景楚楚。
刚才陈尔生替景灼灼诊治的时候景楚楚就闹过这么一出,如今换成了王婆子又是这般反应,在场的都是周旋在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的个中好手。景楚楚那样的小伎俩自然是被他们看得通透,一瞬间,所有人看着景楚楚的视线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看出众人的怀疑,景楚楚又慌张又难堪,面色一白,又急急道:“爹,王婆子说的并非是真的。不如你问问张婆子,问问她大姐究竟是怎么了?”
说着景楚楚就转身,几步跑过去把张婆子拽到景天成面前,用充满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说道:“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婆子被吓的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回老爷的话,小姐确实是因为此前来葵水的时候经常触碰冷水加上操劳过度营养不良落下了顽疾。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半点不敢欺瞒家主和各位贵人。”
砰砰砰的磕头声让景楚楚的面色难看极了,她知道这戏是唱不下去了。计划泡汤不说,还会因此在几位皇子和爹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当即又着急又惶恐。这一切都是景灼灼闹的,想到这儿,景楚楚又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灼灼。
很不巧的,她这个眼神再一次被几位皇子捕捉到。景楚楚一惊,一张脸更像是调色盘似得不停的变化着。
景天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是应该先关心景灼灼。景天成丢给景楚楚一个待会儿算账的眼神然后忙摆出着急的模样看着景灼灼,道:“灼灼啊,你身体不适怎么不跟爹说呢。如今若非婆子这么一检查,爹又怎么知晓灼灼你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爹虽说把你送到远方亲戚家,却是为了你好,他们竟然会这般对待你。枉费爹每月都遣人送去银子,当真是狼心狗肺啊。”
景天成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可是把自己的责任给撇的干干净净,可不是嘛。送景灼灼到远房亲戚家是为了她好,还每个月遣人送银子过去,可不是把她这个女儿看的重的很。至于她在亲戚家遭的罪,一句亲戚狼心狗肺一句不知道就给轻而易举的掩盖了过去。
不过如今,她要做的,只是在景天成的面前做一个‘好’女儿。
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景灼灼已经是一副柔弱惹人怜惜的摸样,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爹,女儿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好,女儿根本就没有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