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删掉。
删删减减,到最后发出去一条:“你还好吗?”
“久等啦!”五条悟一只脚踩在箱子上,一只脚踩在扶手上,他个子快两米,再站上去显得更高,像根避雷针。
一个穿着五条家族袴装的戴面具的人兢兢业业配合着五条悟推着箱子,在嚣张又耀眼的避雷针下显得更小更不起眼。
“吱嘎——”一记缓慢的平稳的刹车,五条悟这家伙一跃而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大堆粉色布带缠成的人形娃娃,挨个分发:“这个是国外出差带的伴手礼,某个部落的诅咒娃娃哦。”
他身后本来推箱子的面具人也分发一个又一个的小吊坠,学着他说话,音色男女莫辩:“这个是栃木县出差带的伴手礼,栃木木雕的守护吊坠哦。”
“哇——”“哦。”京都众人左手一个娃娃,右手一个吊坠。
“东京的、看过来!”五条悟转身大挥手,面具人配合地把箱子掉了个个,两个人齐声说,“当当——”
箱子被打开,虎杖悠仁像礼物盒里的弹簧拳套一样弹了出来,还摆着喜剧人的pose!
“嘁!”
不是惊喜、不是感动到呕吐,东京众人要么扑克脸、要么臭脸,丝毫没有对箱子里窜出个死而复生的伙伴的惊喜。
“诶。”虎杖悠仁察觉不妙。
面具人推着箱子转了个方向,五条悟丝毫没有意识到东京各位脸色一般兴奋地介绍:“这位就是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哦!”
结果京都的各位都沉浸在诅咒娃娃和守护吊坠的伴手礼上,0个人在意虎杖悠仁。
“这好像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啊,五条老师……”
面具人揭下面具,对着京都各位笑:“大家好,我就是五条家的家仆,阿芙洛哦。”
“那个边吐血边开车的。”东堂葵甩了甩手,栃木的守护吊坠在他手里被碾成了粉。
“不减速过弯结果吓到我们的司机。”
“在山路上压着限速要求开车的混蛋,你以为你是赛车手吗?”
“吝啬的穷鬼家仆,你的车真的超小啊,最起码那家伙肯定坐不进去吧?”禅院真依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那个正嬉皮笑脸的五条悟。
阿芙洛笑而不语。
棕色短发的少女上前一步,逼近到虎杖悠仁面前,表情气鼓鼓的,眼角却已经有了一颗泪:“你这家伙!”
虎杖悠仁一哆嗦,尬笑着:“哈哈……”视线却拼命往阿芙洛和五条老师那里投——救我、救我!
阿芙洛笑眯眯地转身对少女微微鞠躬:“初次见面,我是阿芙洛。”
“啊。”钉崎野蔷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微微鞠躬,“初次见面,我是钉崎野蔷薇。”
“我从五条大人那里听说过你,这是伴手礼,据说是栃木县的温泉水护肤品,对皮肤有好处哦。”
虎杖悠仁讪讪地离开箱子,悄悄对阿芙洛说:“感谢感谢。”
阿芙洛戏谑地对他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看向平静的伏黑惠:“我很好哦,伏黑君。”
“诶?已经认识了吗?”虎杖悠仁挠了挠后脑勺,“嘛,伏黑,好久不见。”
鸢紫色的眼睛在过长的前额发的阴影下清晰地注视着面前的少男少女,死而复生的虎杖悠仁、还有许久未见的阿芙洛。他们一起站在阳光下,像是童话书里的故事结尾,不管怎样历经千辛万苦,王子和公主最后还是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于是他攥紧了手机,看了一眼那个看到了自己的消息、却没有回的女人,假装只是普通人之间的视线交流,压抑住内心的汹涌。
他平静地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