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婚那日他未将她抢过来,此时鸳鸯衾里挽春风的,怕是她与他了罢!
那么昨夜呢?
昨夜他悉心照顾她,她攀缠着自己时,想得是他,还是贺九安?
念及此处,他气得发抖,不由分说地攥着她的手腕,单手反剪在了身下的锦被上。
“季持盈,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孤是谁?”
温香软帐之中,他的声音好似凝了冰。
持盈混沌如火的思绪被冰雪骤然浇熄,堪堪睁开眼来,而后眸中浮出一丝畏惧,再迅速氤氲起水汽。
“你,你不是九安哥哥,那你,你是谁?”
“呵,好啊,你连孤是谁都不记得了?”他怒极反笑,将手放在她的裙带上,勾缠在指尖,欲扯未扯道,“你别以为你病着,孤就真的不舍得动你。”
那男子说完,便缓缓扯开她腰间系带的结扣。
她有些惊恐,想要挣扎开来,却动弹不得,眸光被泪水模糊成一片。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潜意识却清楚,他待她并不温柔。
她不想要这样的男子,就如杏花吹落的那个夜晚,会疼。
可身体里的渴望却呼之欲出。
她心中一团纷乱,几乎无法思考,却抑制不住地抬起颤个不停的手来,指尖主动勾住了那男人的腰带。
男子的手一滞。
“季持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纵然不认得他,也可以与他做这样的事吗?
动如参商(七)
他凝着腰上的纤柔玉指,薄唇微扬,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始终不肯松开的小指彻底暴露了她的答案。
“好,很好。”
他怒极反笑,手微微一抬,窈窕玲珑便瞬间绽放于眼下。
他仍单手禁锢着她,另一只手覆在她勾着他的手指上。
“你可想好了,孤可不是你的九安哥哥。”
掌中的少女今夜格外乖顺,只微微颤着身子,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晕染着些情动的绯红。
他冰冷的目光撞进她情意绵绵的杏眸之中,宛若被吸进了一汪浅池。池面氤氲着温暖薄雾,诱人入水,其下却是无边沼泽,拉人沉溺其中,终身不得上岸。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解开扣结,褪了自己的玉带和外衫。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九安,还摆出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由着他赏玩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