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时岁冲过去抱住人。
黎茵也许久没见女儿,反手便抱住时岁亲了亲。旁边的时跃摇头:“都多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瞧瞧听礼,你多和他学学。”
学个屁。
时岁不语。
“这丫头。”时跃笑着,目光投向从门边不疾不徐走来的晏听礼,后者清清淡淡喊了人。
时岁同样喊了伯父伯母。
高三她曾在晏家借住半年,大学也时常受晏家照拂。
晏父晏母身份不凡,对他们时岁很是感激。
时跃更不必说,前两年公司经营出问题,外头还有追债,他和妻子焦头烂额,连续出差周转,顾不了时岁。
他们来京市时间短,根基浅。女儿高三正是关键,斟酌之下只能托付给京市唯一能放心的熟人,大学室友晏则呈。
但从前时跃能和晏则呈称兄道弟,毕业进了社会,有些请求反而再难开口。
他只是小地方考上来的普通人,而晏则呈家世优越,还没毕业家里就铺好了路,顺风顺水半生,一手创办的启升科技是国内鼎鼎有名的科技公司,已然是京市响当当的大人物。
时跃找上晏则呈时,没多少底气,但晏则呈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如今公司已经度过难关,欠晏则成夫妇的人情,还需要长期报答。
好酒满上,时跃情深意切地举杯道谢。
“岁岁很乖,我就可惜没能生这样一个女儿。”晏夫人宋婕道。
晏夫人是个十分优雅贵气的女人,晏听礼气质便肖似其母。
但相比和爸爸相熟的晏伯伯,晏夫人更能给她直观的距离感。
哪怕知道这话客套居多,时岁仍回以乖巧的微笑。
宋婕都这么说了,时跃自要回赞晏听礼。
天花乱坠的词汇,用在他身上,竟也不显得多么夸张。
“听礼学的是…”时跃喝高了,半天想不起。
晏听礼:“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好啊,虎父无犬子,以后继承你爸的衣钵!”
说起儿子,晏则呈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
晏听礼嗯声。动作未停,继续用湿纸巾擦手。
像是应答,唯有时岁看出他根本没过脑,温淡外表下尽是漫不经心。
“以后基本要在那边落脚了?”晏则呈问。
时跃和他碰杯:“现在做电商,还是杭市那边机会更多。”
晏则呈:“岁岁在这边,有我们照顾,你放心。”
“我当然放心。当初岁岁高考完,让她报南方的学校回我们身边,她还不肯呢。女儿大了,随她了。”
说到这个,时岁心中简直愤懑。
后悔二字都不够形容她如今的心情。
后悔当初被晏听礼表面迷惑,被他引导报在京市,现在受他摆布!
时跃二人这次过来,只是业务需求暂做歇脚。听到父母明天一早的飞机,又要离开,时岁眼眶泛红,强忍着才没掉眼泪。
晚餐结束时间已经不早。
佣人收拾饭桌,时跃还在和晏家父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