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教室变得出奇安静。
时岁很慢地整理背包。
日暮时分,来人身影挡住光线,指骨叩两下桌面。
时岁脊背僵着,抬起头。
几缕光折过玻璃窗,落在晏听礼眉眼,并未让他冷寂的面容染上温度。
晏听礼很烦浪费时间。
她的刻意磨蹭,更会消耗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有半月没见。
开学学院组织去外地写生,时岁没有告诉晏听礼。
一去便消失半月,昨天才回来。
他们上一次联系,是晏听礼让她去公寓,她共享了写生地址后,很硬气地关了手机。
手段很幼稚,只够逞一时之快。
后知后觉的害怕浮现,时岁:“晏听礼,我——”
“叫我什么。”
时岁的下巴被他掐住,指尖很凉,没收劲。
“。。。听礼哥哥。”他在床上最喜欢听的称呼。
“嗯。”
却不是应她,晏听礼按耳机,在回答对面:“见到了。马上回来。”
手已经从她下巴到细腻的耳垂。
用力地揉。
冰凉的触感,时岁没躲,知道躲会变本加厉。
晏听礼有病。
惯常这么无所顾忌。
-
车停在了晏家门口。
开车的是晏家的司机老陈,停车时,他看了眼后视镜。
整整四十分钟的车程,除非必要,两人再无交流。
算起时间,时岁从高三下学期住进来,至今也有两年了。
两年时间,还是和晏少爷说不上几句话。
“谢谢陈叔。”老陈打开后车门,时岁下了车。
“客气了时小姐。”
时岁浅色毛绒开衫外套,黑发到背,说话温温柔柔,还有浅浅的梨涡。
人见人爱的性子,偏偏和晏听礼不熟。
他看着晏少爷长大,虽然话少,但斯文有礼。
真是奇了怪了。
在外边,时岁就见到了爸爸的车。
她头也不回,小跑进了门,看到了会客厅前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