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没有理智,江梨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不过她有些好奇:“老公,没有理智只是本能,意思是纪远连灵魂都没有吗?”
沈执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问出这种学术的问题。
冷笑了一声,本来不想回答,但看见她乖巧地任由黑气化成的黑色触手缠住腰部。
触手化成许多细小分枝,依恋地在她皮肤上蹭来蹭去,黑色和白色的反差和谐而诱人。
沈执宴的心情好了许多,在她期待地目光下告诉她:“对,只是一具灵魂都没有的躯壳而已,一切行动都是本能,而且说起来,我之前还住过这个躯壳一段时间。”
当时制造出纪远,只是因为沈执宴太过于无聊了。
他在有记忆之初,就在幸福疗养院。
拥有无穷的力量和古怪的身体。
他知道疗养院的诡异都是因为实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很喜欢做实验。
开始是用外来者和疗养院本来的病人,后来太无聊,他就尝试用自己做实验。
沈执宴是个变态,他知道。
所以他只是平静地面无表情地切下了身体的一小块血肉,放进培养皿中进行培养。
然后就有了纪远。
可惜,他的血肉能滋生出一具肉体,却不可能制造出一个灵魂。
每个人,每个诡异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
即使是沈执宴也不可能创造灵魂。
不过当时他才刚刚制作出纪远,出于实在太无聊,又想做实验的原因,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纪远的身上。
然后他就当了一段时间的纪远,假装自己是病人,混在病房里,看那些外来者来来往往。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觉得这个游戏太过于无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至于属于“纪远”的躯壳,就被他闲置在病房里,只是凭借本能活在那里,没有灵魂的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故事虽然很复杂,但实际上沈执宴只是三言两语就告诉了江梨月关于纪远的事情。
至于他那些心路历程,当然不会跟她讲。
江梨月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最开始她在病房看见纪远的时候,他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反应。
原来他身上留下的力量,也只是本体留下来的,他本身连灵魂都没有。
“所以他本质上根本不算生命。”沈执宴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的待过的分身。
但江梨月却发现了漏洞:“如果他只有本能,怎么会刚才和你打架。”
提到这个,沈执宴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因为他虽然没有灵魂,但却苏醒了部分我在他躯体时的记忆,所以本能更多了。”
其实是因为纪远后来发现江梨月的气味之后,他就开始用本能接近她,亲近她,甚至还慢慢苏醒了部分属于本体的记忆。
“所以他就是你。”江梨月总结。
“不是。”沈执宴不承认,“只有我在那里面才是我。”
即使是他的一具躯体,但是在他不在的情况下用他的本能去接近江梨月,沈执宴也不能接受。
他的占有欲让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江梨月。
即使是另一个他自己也不行。
旁边的纪远又嗷嗷叫了两声,坚持不懈地想挣脱开沈执宴的束缚。
江梨月闻声看过去。
原本就脸色苍白的少年,此时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本来顺毛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看向江梨月的方向更是委屈。
真像是一只想找主人的可怜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