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惊弦被许枢拽着,跌跌撞撞穿过走廊。迎面不少警员探头张望,这不是那个浑身长刺的许主任吗?杀气腾腾的,谁又得罪他了。
“哎、这位先生、帅哥,你能不能松手,我自己会走。”
许枢充耳不闻,懒得理他。
要不是这倒霉手铐,谁跟你客气啊!卢惊弦忿然,迫于半个头的身高差,他还不得不弯腰低头,脖子都快拗抽筋了。
凭心而论,强行挣脱不是不行,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但这里的人都向着许枢,真正发生冲突的话,卢惊弦也讨不到好处。思忖再三,他还是选择忍一时风平浪静,给一路揪去卫生间。
刚进门,卢惊弦被推到洗手台,许枢双手撑在两侧,目光冷澈:“我像娘娘腔?”
“没,绝对不像。”
“之前你就是这么骂我的。”许枢逼近,“因为外貌而对一个人妄下定论,肤浅又无知。”
卢惊弦唇角抽了下,这能怪他?瞧瞧这张脸,这么近的距离一个毛孔都看不见,白得像刮了层腻子,你那些雄性激素都分泌到哪儿去了?
“还敢诽谤。”
真冤啊,他可一个字都没说。
许枢又往前靠近一点,卢惊弦不得不后仰,拉开距离。下半身就不行了,他的大腿抵着大理石台面,退无可退。
“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看得出来。”许枢的食指对准他的眼睛,“这里,会暴露你的真实情绪和想法。”
那根手指白如葱玉,指甲修剪整齐,甲盖光亮颜色淡粉,修长漂亮却丝毫不带女气。卢惊弦没工夫欣赏,他垂下眼眸,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视线遮住。
“徐凌纵?”
“徐凌纵。”
“徐凌纵!”
一阵拳风冲着脸袭来,卢惊弦迅速抬起胳膊格挡,将太阳穴护住,接着薅住对方的小臂,握住往后翻折,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你是在叫我?”他问。
许枢不回答,另一只手挥拳,卢惊弦侧头躲过,双手受拘发挥有限,干脆抓住许枢的肩头,转身和他换了个位置,将他卡在洗手台,再剪住手腕按在胸前:“我不叫徐凌纵,我是卢惊弦。”
许枢双手被紧紧桎梏,试着挣开却动弹不得。他又抬起腿,打算袭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但这想法早已被看穿,被对方用膝盖压住膝弯内侧胫神经沟内的麻筋,顿时,小腿和足部传来麻木和刺痛感。
许枢蹙眉,视线从卢惊弦肩背游走过,上身肌肉偾张时刻警备,下盘又防得滴水不漏,从攻到守步步精确,应对成竹在胸,这样的身手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是长期实战累积而来。
“当私人保镖之前是什么职业?”
“侦察兵,6年。”
“为什么没进机关单位?”
“工资少啊,爸妈还指望我买房子呢。”卢惊弦卸下力道,好言相劝,“别和我动手了,你又打不过,伤到哪儿不好办。”
许枢处于劣势,姿态却不低:“这是为了让你记住,别对我的长相妄论。”
“行行行。”
卢惊弦确认敌意消失,缓缓松开双手,退后拉开距离。许枢白皙手腕印上五个指印,他将袖口往下拉一截遮住,比起手腕,小腿酸麻更甚,差点站不稳。
卢惊弦好意提醒:“找个地方坐下,用手按摩几下就好了。”
“滚。”
切,不领情就算了。他去忙自己的正事,站在尿池前面费劲解开裤子,拉下拉链,示意许枢回避。许枢单手撑着洗手台,弯腰按摩小腿,不屑道:“都有的东西,谁会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