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上的花瓣只剩下两瓣,握住木簪,心脏肺腑的疼痛逐渐减弱,最后趋近于无。
有用!
还没松口气,潮水再次席卷而来,即便是握紧,依旧留着钝痛,像是酷刑,折磨人,却无性命之忧。
裴沫想起了那间刑房,她借力起身,平缓呼吸跌跌撞撞往竹林走。
“我无事,你们别跟上来。”
杨柳和依依止住步伐,眼睁睁看着裴沫走远。
裴沫到那刑房的时候,身子发软,已经全然没了力气,扶着墙喘气,闭了闭眼,脑中一片空白,手一滑不免被木牌上的倒刺刺破手掌。
手掌上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疼痛,她勉强甩甩手,失力倒向一边。
伤口不慎蹭到地面,流出的血液覆盖在地面发黑的血液,
“殿下,殿下!”
裴沫醒神,直冲而来的是霍十那张脸,她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靠这么近!”
霍十木讷往后退,点点头,“好的殿下。”
“这里是哪里?”裴沫打量四周,转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猛的回头看向霍十。
“殿下?”霍十不明白,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犹豫和不解。
这不是霍十,或者说这不是她习惯的霍十,比起被霍咎授命跟在她身后的霍十,这个要更加年轻。
瞧着年岁不到双十。
她突然察觉,低头一看,衣料是粗布麻衣,胸前平平,再往下还有异样的感受。
“娘娘说要殿下认下表字。”
“什么表字?”裴沫下意识问。
“……君壑。”
裴沫耳边响起当初霍咎轻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沟壑的‘壑’。”
裴沫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询问:“你说什么?”
少年版本的霍十不明白地挠了挠头,他现在还远远比不上后来的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霍咎的意思。
他诚实回答:“殿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
裴沫几乎是不敢相信,奔进屋中,翻找铜镜,一无所获。
霍十跟进来,不明白地挠了挠头,“殿下怎么了?”
虽然平日有时候殿下也是奇奇怪怪的,但是总不至于会着急成这样,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万佛寺里,殿下在他来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铜镜在哪里?”裴沫转而询问霍十,清嫩的脸庞上面满是疑惑,最后听话地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递出去。
裴沫瞪大眼睛,摸上自己的脸,镜子中瘦削的孩童也抚上自己的面,她冲着铜镜咧嘴笑,孩童也是咧嘴笑,对着铜镜蹙眉,铜镜中的孩童也照样蹙眉。
孩童隐隐有几分清俊刻在眉间,似乎对着一切都不是很满意。
对上铜镜中的自己眼睛的一瞬间,裴沫就清楚了一件事情,自己是到了五岁的霍咎身上。
五岁的霍咎……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往下看,还没开始扒裤子,突然传出来怒吼暂停了自己的动作。
“你要干什么?”
裴沫手一顿,四下看了两眼,没有找到人,毅然决然准备“一探究竟”,随时而来的是比先前的那一句还要愤怒,还要无措的话语。
“住手,不准用我身体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