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腰牌仔细看了看,发现尽管样式看起来很简洁,上手却比衙门的腰牌要重许多,而且精致不少。
摆明就是陆之道的腰牌,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楚宁甚至从没听说过这种腰牌。也就是说,陆之道还有一个楚宁闻所未闻的身份。
这才深深地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也罢了,楚宁将两块腰牌放回原处,没必要再去了解了。陆之道选择留下,而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上路。
所以也不必再去细究,对她到底是什么情绪?是依赖还是其他什么感情,都无所谓,反正自己不会为她停留,此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楚宁拿走了包袱里的地图与匕首,一为指路一为防身,又将《尚书》与《楚辞》放进包袱之内。
其他东西都替她收拾整齐,原样放了回去。
离开客栈之前,还特意看了眼这一身书生打扮,楚宁无奈地笑笑,穿上了男装也不太像男子,难怪陆之道第一眼就能出来。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身打扮更方便行动,于是也没有再换回来。
还想着要不要与小乞丐道个别,可刚出客栈没走多远,就被坠儿通风报信所引来的人盯上了,为首的就是穿便衣的贾千户。
……
另一边,陆之道在别苑之中,百无聊赖地望着院中的铜壶滴漏,水滴规律地自上而下滴入最底层的受水壶中,壶中一把木质的浮箭,随着水位升高而上升,浮箭的刻度就能显示时间。
陆之道紧盯着浮箭上的刻度,时辰一到,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正好沈小姐迎面进来。
“时间到了,告辞。”陆之道一拱手,抬腿便走。
沈小姐侧身让开,笑着说道,“刚刚我去送走了白公子,你又要走,还真舍不得。”
陆之道闻言离开的动作突然凝滞,转过身来问道,“你去送她?”
不是约好了在客栈等么?
“对啊,”沈小姐做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外面不安全,让我送她出城。我又送了她一匹快马,此刻早已不知去往何处了。”
陆之道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昨天夜里说的好好的。可是转念又有些迟疑,昨天她看起来是不大开心,难道就为了这个,就把自己抛下了?应该也不至于吧?她没有功夫傍身,独自上路也太危险了。
陆之道满腹疑惑,转身快步离开了。
沈小姐也不拦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胸有成竹地念叨了一句,“不信你不回来。”
……
没走多久,陆之道就见路上,有一壮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慢悠悠地迎面走来。
陆之道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助跑两步,飞起一脚,将他踹了下去,抢了他的马扬长而去……
策马没跑两步,想着楚宁不喜欢去抢,上次抢点钱还被她逼着还了回去,抢匹马还不知道她会怎样。
念及此,陆之道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冷着脸回到那壮汉身边。
“嘿你还敢回来!”壮汉拍拍尘土,挣扎着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准备找陆之道干架。
陆之道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取下了他挂在手腕上的马鞭,施力将他推远了些。
随后又低头,取出怀中那叠一万零三百两的银票,挑来拣去,扔了一张一百两的给他,“买你的马。”
犹豫片刻,又扔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到他身上,“拿去治伤。”
随后潇洒地调转马头,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只听到身后大骂,“妈的有钱了不起啊!”
陆之道此生第一次被这样骂,感觉还不错。
……
快马跑回客栈,却发现果真人去楼空。
赶忙查看了先前随身的物件,发现楚宁的东西都不在了。
陆之道突然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打开包袱,一眼便看楚宁珍视的那两本书,也不在了。而包袱里的其他东西整整齐齐,像是整理过的样子。陆之道几乎不怎么整理包袱,都是胡乱堆在一起,可见这是楚宁整理的。
她还有心思和时间整理,说明走的不匆忙,像是早准备好了的样子。
胡乱将包袱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仔细查看,地图和匕首也被带走了。而自己的其他东西,一样不少。
凡此种种,无不表明楚宁是自己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