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朋友说出去散心,其实只是像丧家之犬一样回到这里,我曾跪在医院虔诚地向神明祈祷,可并没有神明出现,我的信仰抛弃了我,内心亦如是。”
王汉又递上了一根烟。
气氛有些压抑,只听得到中性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你的女儿呢?”钟行又问道。
“在我的英语老师家里,你也知道我的居住环境有些恶劣,三十平方的小房子睡了七八个人,带着她不太方便。说来我的英语老师你说不定也认识,叫方婷,就住在教职工宿舍,得亏她帮忙,我们父女两才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和外面的那些群众一样睡操场。”
张寒的回答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方婷钟行确实认识,大学英语专业课的老师,他也曾听过方婷几节课,是一个很随和的中年女教师。
“能见见你的女儿吗?”钟行盖上笔帽,补充道:“例行询问而已,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询问放到以后也行。”
“钟学弟,我女儿的抑郁症很严重,白天还受了刺激,现在应该是不太方便。”张寒摇了摇头。
“总得让我看一眼吧?看一眼就走。”钟行紧逼:“要不然我不好交差。”
张寒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行吧,只是看一眼的话,应该没有关系……现在去吗?”
“不,等我吃完。”
这时赤葳端着两碗红烧牛肉面走了过来。
钟行本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料赤葳又去了其他几个窗口,打了小笼包,铁板烧,麻辣香锅以及两杯冰柠檬水。
赤葳挑了挑眉:“习武之人饭量都有点大,习惯就好啦。”
“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孩子肯定不会挨饿。”钟行感叹道。
“那是~”赤葳猛猛开炫。
钟行一边吃着面,一边看向略显拘谨的张寒。
“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张寒不明所以。
“那头秽物长什么样子?”面有些烫,钟行吹了吹:“教学楼现场比较惨烈,我们却对始作俑者一无所知,而你作为唯一的生还者,我想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张寒少有地展现出不安和慌乱,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画面,额头也冒出冷汗。
缓了许久,钟行面都吃了一半,他刚才开口道。
“我不知道……”
“嗯?”
“我没有看到那头秽物……”张寒解释道:“我当时刚回学校,本想联系罗校长、也就是我的岳父,结果手机一直没有信号,所幸问了几个老师,得知罗校长在开会,我就将宁宁留在车上,独自去找他。
结果刚上楼,就听到了惨叫声,然后就听到有人高喊“怪物”“杀人”之类的话,大家都吓坏了,争先往外跑,我也想逃,结果撞到了罗校长,被罗校长拉着躲到了厕所里。”
他的眼中透着恐惧,声音也在颤抖。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杀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音,我才敢出去查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好多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