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咂咂嘴,最后还是妥协叹息,伸手抚摸郗青月湿漉的脸颊。
“别哭了,来我这里呆着总可以了吧,多叫几个保安什么的。”
郗青月破涕为笑,打着哭嗝说谢谢。
赤蛇摇头收回手,他看着自己一手冰咸的泪,瞧见郗青月低着脑袋擦拭眼泪,莫名觉得郗青月像条被打怕了的狗。
风吹草动都会应急到,寻找任何看似能够帮助自己的人类,哪怕很可能遇上虐待犯也浑然不顾。
很可怜,也很想弄死她。
赤蛇收回视线,带她去了家里。
……
许是体验过自由烂漫,记忆里陆凌绝太过可怕,郗青月夜里常常尖叫惊醒。
梦里扭曲的场景和巨大的陆凌绝虐待着郗青月,对她的身体压迫,精神控制。
那些血腥手段,肢解解剖,陆凌绝全部运用在郗青月身上。
所有真实想法都死死扼住捏死,郗青月在梦中逐渐失去自主,沦为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最后她死于陆凌绝胯下,他手里还拿着餐刀,要来品尝郗青月的眼睛。
无数种扭曲诡谲血腥的梦境场景冲击着郗青月的理智,让她颤抖恍惚,瑟缩哀嚎。
她不想吵到赤蛇,忍耐着寻人所求安全的冲动,强迫自己赶快睡下。
白天顶着黑眼圈,郗青月问喝牛奶的赤蛇:“赤蛇,很抱歉打扰了你,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这一次我亏欠你很多。”
她问得小心翼翼,双手迭在腹前相互捏抓。
昨夜思考了许久,郗青月也自觉对不起赤蛇,将他无辜牵扯进来,是她的过错。
赤蛇额头一角包扎着白纱布,落在那张雕刻般的神圣英俊的脸上,多少有些别扭。
赤蛇放下牛奶玻璃杯,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奶渍,“暂时还不知道哦,可以等等我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郗青月忧郁的点头,垂眉沉默。
只是郗青月仍旧顾虑重重,她背负了他人欲念,时间总是急迫缺少的。
等下去……又能平静多久呢?
郗青月总有预感,陆凌绝不会善罢甘休,顾千也不可能放弃,他们总有一天会来抓她的。
只是这一天不清楚是哪一天,期限是郗青月活着的每一天。
郗青月不习惯欠着情分,一如那对帮过她的情侣,她也转了叁千块作为报答。
赤蛇告知了情报还带她离开,这份恩情就更大了。
郗青月每天做些果盘,端些茶水,看见灰尘打扫一下卫生。
打扫主力军还是招聘来的阿姨,她会每隔叁天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