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静默片刻后,武岳抬眼望向她,眼神中的寒意和犀利光芒令方舟心中一凛。
“我在方越手下很多年,他管事的时候,做过不少不合规的事。你忍心让腿脚不便、神智不清的老人进监狱吗?”
既然武岳能这么问,显然是手上有证据。
可方舟怎会接受这样赤米果裸的威胁?她耸耸肩,似是不在意道:“你觉得我对方越能有多大的恩情?我当初选择回来接手根本不是为了他,纯粹是为了我自己。如果你想毁掉你的恩人,那请便。”
她话锋一转,“况且,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就没经手过不合规的事?就没留下点痕迹?”
武岳看着她微扬着眉、似笑非笑的笃定神情,暗叹:还是低估了她。同时,脑海里开始飞快回溯,究竟是哪桩事情没能料理干净?
过去有段时期,医药行业的不良风气盛行,有不少医药公司高管因行。贿被捕,也有许多设备科科长,甚至医院院长因受。贿被拉下马。可要是认真追究起来,大概没多少从业人员会是真正一清二白的。
方禾的企业文化一度相当激进,为达成销量目标不择手段。
捕捉到了武岳认真思索的神情,方舟笑说:“你看,你哪里是真的爱我?你只是好胜心太强,不想轻易输而已。”
“你既然有把柄,怎么之前不拿出来?用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
“如你所见,我很爱他,我想和他继续。”
爱?在别人面前说这个词怎么就这么轻易?
武岳愕然,“你爱他?”
“可能是吧。”
收住所有的情绪,武岳心平气和地说:“我同意解约退出,不过要等到春节。”
“好。”方舟拉开门,做出赶客的姿势。
在武岳从身旁走过的那一刻,她又说:“你我之间要是再谈感情就浅薄了。我不希望我们争个鱼死网破,最后收场得太难看。”
第86章扁嘴动物清晰的自我认知
面上虽表现得笃定强势,实际上,方舟并未挖掘出能证明武岳有过不端行径的有效证据。他天性谨慎,行事小心,没留下什么把柄,至多是些他人捕风捉影的说辞。
方舟自认为还算了解武岳,知道他打心眼里尊重方越,他的话不过是言语上的威胁,并不会真正付诸实施,因此并未将他的恐。吓放在心上。
次日清晨,方舟收拾爽利,正准备依照约定去往诺亚住处,他倒先等不住,主动带着呵呵登门。
小狗脑门上的毛发已有多日未经修剪,遮挡住了眼睛。诺亚不知从哪儿找来了根皮筋,给它扎起一个冲天小辫,配着圆溜溜的眼,萌得一塌糊涂。
方舟探身,安抚似地亲了下被她暂时抛弃的呵呵,“不是说好了,我去找你么?你怎么自说自话过来了?”
“刚巧看到你邻居出了门,我绕到后院进的,避开了监控……”自认为在做2+1的人,表现出了极高的觉悟和素养。
“邻居?怎么不喊人家‘未婚夫’了?”方舟嗔道,逗弄他怀里的小狗。
只一晚的功夫,大狗已经成功将小狗驯服。明明昨晚离开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嫌弃样子,现在的呵呵倒是一脸谄媚,赖在诺亚臂弯里扭扭捏捏不愿下地,还扬着脑袋,伸长了舌头舔他下巴。
见此情景,方舟竟莫名生了醋意,硬生生将呵呵从他怀里夺回,嘟囔着抱怨:“昨晚还别扭着,这会儿就亲近上了?”
诺亚空了的手搭上方舟的腰,笑说:“我的女儿,能不跟我亲近么?”
方舟拍开他作乱的手,假装恼道:“脏死了,快洗脸去。”
二人都有些急切,脚一勾,手一搭,便迫不及待地在卧室门边开始了延迟的游戏。
起初是方舟主动伸出舌尖刺探,诺亚则紧锁双唇抵挡她的入侵。等方舟久攻不下,失了耐性,失望离开时,他又扑上来狠狠反攻。
许是心底深处对她的恼意尚未消散干净,诺亚将她抵死在门板上,吻得凶狠。
方舟也不甘示弱,双手挂住他滚烫的脖颈,手指又掐又抓,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
好好的一个吻,被双方都亲出了争夺抢掠的感觉。狠命地吮,蛮横地噬,拿牙尖撕扯,用指尖抓挠,像在跟对方较劲似地互不相让。
舌根被吮得生疼,好不容易挣开他,得了片刻喘息的间隙,方舟故意拿言语激他:“你不是有洁癖么?跟别人共用一个器皿不会觉得脏吗?”
诺亚全然不恼,满不在乎地摇头,探手去开发另一处盛水的器皿。
蓄势待发之际,见他拿出桃,方舟紧张得瞳孔收缩,“你复通过了?”
“没有。”
方舟按住他的手,霸道地要求:“那不许戴。”
见诺亚撇了下嘴,似是不大乐意,方舟夺过他手里的桃查看,竟是不合适他的大众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