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等里面的人都散得差不多,副总才从口袋里将东西拿出来:“喏,你的手表。”
湛蓝色的表盘在灯光下显出一点切割的弧度,正是那天晚上,掉下乔淮生脚下的那个。
“人家玩个小孩你也要管,”副总忍不住道,“你跟……”
秦舟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但秦舟毕竟不是乔淮生那样的风流好脾气,副总立刻改口,“上班时间不聊私事,我闭嘴了。”
“跟策划部的说,”秦舟道,“把标书的划分重新修改,利润压缩到五个点。”
“五个点?!”
副总差点没吼出来,“这样我们还赚什么。”
“赚钱?”秦舟嗤笑了声,“我觉得,还是赢更重要一点,不是吗?”
副总瞬间明白了秦舟的意思。
秦舟回国后,这是纵缰跟恒盛的第一战,利润或许不是最重要,这归国第一枪的名头绝对重要。
又或者……副总看了眼桌上的那块表。
这也是秦舟跟乔淮生的第一战。
“但是光是让利就能赢吗?”副总说,“我们能想到的乔淮生也能想到吧,他难道不可以做一样的事。”
“他不会的。”
秦舟垂着眼,想起那辆在赛场上明明可以把他逼下山崖,却蓦地停下的车。
一个抑郁成那样也只会割自己手腕的人,一个做了坏事还要在死前把一切还给他的人。
手表被秦舟扔进抽屉里,抬眸问道:“张局下来之后,最有希望接上去的是李局吧?”
秦舟的目光冷淡:“他的儿子从澳门回来了吗?”
*
乔淮生的日子突然变得格外繁忙起来。
恒盛跟纵缰的第一场大战,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两家的大楼只隔了一条街,每次一家出去买咖啡的时候,总能看到另一家依旧灯火通明。
乔淮生平常都是一副纨绔浪荡的模样,这一次居然也老老实实跟着在办公室里坐着,因为这个,纵缰又将最后的利润率下调到了3%,几乎到了一个很难盈利的地步。
好像是一定真的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赢了这场仗。
开标的那一天,总助偷偷问乔淮生:“乔总,你觉得我们这次可能性大吗?”
乔淮生正在挑选出门要带的腕表:“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郁明是乔淮生一种秘书团里最得力的一个,就是还太年轻,挠了挠头,“我心里没底。”
“但是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乔淮生将那腕表扣上,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如果我离开总部,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
“我当然是跟你一起!”
“行,”乔淮生笑了笑,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用紧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