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舟闻言,放下茶盏,饶有兴趣道:“澜儿妹妹说的可是容太尉之女容祈玉?”
“正是。不瞒舟姐姐,容小姐前两日初次到府上,本是为父亲传话,却备下了厚礼。”
温澜生不疾不徐道,“后来却拒了回礼,只要了府上一家仆。”
姜舟挑眉笑道:“只要了一家仆?”
“说是,长得与她丢了的小仆有几分相像,便将人带走了。”
姜舟笑起来,酒窝像绽开的桃花,双眼弯成了月牙,“素闻容家小姐容貌无双,形神清绝,颇具大家风范,未料到竟有这般趣事。”
“舟姐姐亦与她无来往么?”
姜舟摇摇头,“只听闻过。不过在宫中这两日倒是见到了容大人。”
温澜生不动声色道:“舟姐姐这两日辛苦。父亲亦是前几日入了宫后便一直未出,又未带家仆,这才让容大人帮忙传的话。”
“早知如此,父亲还不如让舟姐姐帮帮忙,反正是自家人,倒免得劳烦容小姐这一趟。”她微微嗔道。
姜舟笑道,“前些日子我在储宫之中,而温大人在金鳞宫中,未见得上面。若见上了,这话自然就该由姜府来传了。”
“不过温大人与容大人似乎倒是有交情。容大人亦是匡扶正统的,与温大人少不了往来。”
温澜生终于探出了这话,心下对容祈玉的疑心才打消了几分。
可她仍是想不通,容府既属太女一党,便与自己不存在敌对关系。
她怎就要与自己作对,盯着一个犯了大错的家仆不放?
况且林愿若真被审出是洵亲王的人,怎还敢留在身边?
难不成真如她所说那般,是念旧情,将林愿当成了那走失的小仆?
这个念头配上容祈玉那张瞧着颇为清冷无情的脸,显得怪异至极。
温澜生抚了抚手臂,将容祈玉的脸从脑海中驱散开。
罢了,现下更重要的仍是入太女麾下,查明上一世将相府赶尽杀绝之人,再扶太女上位。
这般才能保相府不会重蹈覆辙。
不过这事仍急不得。既然姜舟成了太女门客,日后又常居相府,便可徐徐图之。
太过急切,反而不好。
现下最要紧的事是和姜舟拉近关系。毕竟两人虽是表姐妹,但平时实在无甚往来。
这般想着,温澜生便笑着挽上姜舟的手臂,“舟姐姐,不管他们大人的事了。”
“离晚宴还有好久呢,我们去街上逛逛罢。来的时候瞧见路边有卖糖画的,澜儿想去瞧瞧。”
她神态娇软,眸底清澈,抬眼瞧人时活脱脱像只无辜的小动物。
姜舟喜爱这乖软表妹,连忙应声,便与温澜生去街上瞧个新奇。
祝绥环抱双臂,冷眼看着屏幕里的温澜生紧紧贴着姜舟,两人还有说有笑。
即便知道温澜生这是在为前路打点,她却还是生出几分不悦来。
她把这归结为——老母亲见到青春期女儿与他人亲密接触后的不良反应。
祝绥现在已经良好地接受了温澜生“母亲”这个身份。毕竟她确实是把笔下角色当成自己孩子来看的。
只是亲眼见到自己笔下的孩子能说能动,还与不该亲密的配角亲密,这冲击力不亚于亲手逆了自己的cp。
虽然画面和谐养眼。
温澜生将手中糖糕送到姜舟唇边,“舟姐姐,你尝尝这个,有股蜂蜜的味道。”
姜舟笑着含过,“谢谢澜儿。”
祝绥便模仿着姜舟的语气:【谢谢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