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渐渐远去时,钟乐仿佛置身在一片混沌中。
周遭仿佛笼罩着一层灰白的雾,朦朦胧胧看不清,他往前走了很久,四周的风景也不断变,山清水秀,星河璀璨,河流潺潺。
岸边的鲜花绽放得愈发艳丽,钟乐听见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依旧看不清,只听得那声音年迈而熟悉,那人似乎很生气,并质问他怎么来了。
钟乐来不及回答,手腕一阵刺痛,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漆黑一片。
“钟乐?”
“钟乐。”
“——钟乐!”
突然间的惊醒,钟乐睁开眼,大口喘着气,身上的汗水打湿了衣领,他猛地坐起身。
“你干嘛?做噩梦了?”
钟乐眸中的恐惧还未消散,胸膛也起伏得厉害,他难以平静,却发现他不在病房,也不在傅延朝的家中,眼前的环境有点眼熟,再转过头看向床边站着的人,钟乐瞳孔一紧。
“平常宿舍里,就你起最早,今天这是咋了?”
说话的人戴着副黑框眼镜,额头上还有几颗青春痘,钟乐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自己的高中室友吴喆滔。
吴喆滔见钟乐没说话,已经拿上书包,跟其他两人往外走了,“迟到可别说我没叫过你。”
寝室的门关上后,钟乐花了好几分钟才平静下来。
他观察着周遭,确实是高中宿舍。
高考失利后,钟乐总会梦见高中时期的事,仿佛想在梦中弥补过错般,不是考试就是学习。
可不该是做梦,自己应该死了才对。
可为什么。。。。。。
钟乐下了床,拿起凳子上的校服,触感真切,又不太像在做梦。
他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瞥见桌上摆着的日历,上面写着2015年9月2日星期三。
这个日期钟乐记得尤为清楚,是他跟傅延朝认识的那天。
刚从其他学校调来的班主任秦老师,有心要栽培钟乐,让钟乐当学习委员。
附中在学习方面管得很严,高二刚开学就给他们发了练习册,钟乐就是这天下午去收傅延朝的作业,将睡着的傅延朝吵醒。
傅延朝有起床气,当时钟乐就被他凶了一顿,晚自习钟乐去叫打球的傅延朝他们回来,这才在傅延朝面前混了个脸熟,结下梁子,有了后面长达八年的恩怨纠缠。
他在怔愣之中,学校的预备铃声响了。
钟乐此刻也来不及琢磨,换好校服,飞快刷了眼洗了脸就往教学楼跑。
他气喘吁吁来到教室门口,还是迟到了早自习。
钟乐成绩好,老师们都喜欢学习好的,见迟到的人是钟乐,也没怎么为难,只叫他下次注意时间,别再迟到。
钟乐按照记忆回到他的座位上,整个人还有些懵。
“你脸色好差啊。”同桌梁小奇的声音传来,他趁着晨读声浑水摸鱼询问钟乐。
钟乐转过头看他,此刻却还在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梁小奇?”钟乐呼吸有点急促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