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近来降温,许雾换上了薄款的棉质睡衣,长衣长裤,沾湿了的衣服紧贴着在皮肤上,凉意侵袭着身。
她合上药箱的手不由一顿。
许望舒,望舒。
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小名。
这是她出生下来,就伴随下来的小名。
林清霜是初孕妇,凌晨期间破水送进卫生院,是在暮色降临的时候生下许雾,那天刚好下了一天的雨,稀薄的云雾挡着天边的月亮,许父在警队里查完案子赶来,
随着婴儿的哭声在妇产室里传出,医院孤静的长廊上,窗外稀薄的云雾慢慢散开,弯月衔着月光透窗洒进来。
问到她名字时,许父以景想了一首诗词取完她的大名后,也取了她的小名。
自古这样弯月的形状叫做望舒,她伴随着小望舒到许望舒。
一年过去一年,年龄的增长,她的父亲没了,母亲有了新家,和周今野分手,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望舒这个小名没人能再开口这样叫她。
或许是许久未听到她的小名,陈处已久的过往在许雾心底翻滚,而在一刹那间莫名流出一丝委屈。
诺大的房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别开他的目光,合上药箱,她怕自己绷不住,药箱的开口拢上,她也敛上情绪。
许雾并未像回答魏铭那样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没有说话。
半响,周今野盯着她默不作声的侧颜,最后打破屋子里的安静,“你饿了吗?”
她转头看向他,唇瓣这才张开,“没有,是你饿了吗?”
她反问他。
桌子上那半块未吃完的面包在记忆中浮现出来,他面不改色地说:“嗯,我饿了。”
“我那冰箱还有大闸蟹,”许雾看向他的膝盖,附着碘伏受伤的皮肤深了,“要不,我现在给你做蟹黄拌面?”
“行,”碘伏干了,周今野卷下裤子,穿上拖鞋,“我跟你一起。”
许雾换了一身衣服刚踏进厨房,就看到布丁跟在他身后进来。
挂面、方便面、菠菜面、汤圆、饺子、玉米、早餐包子······
冰箱里全是速食品,还唯一有肉的就是昨天给她的大闸蟹,找不到任何有肉的食品。
周今野站在她的身后,以他的视角冰箱里的东西少得都能看清楚。
他在冰箱里上下扫视一遍,眉头微蹩,“你是想成尼姑?”
“······”
“什么?”许雾拿出装大闸蟹的碗,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去超市买吃的菜都是买冰箱的这些?”他朝着她说。
她拿上碗将大闸蟹里的肉用筷子扒出来,“对啊,我一个人除了早餐还有晚餐有时候在家吃,其余时间都在公司,也就简单对付。”
周今野也没有闲着,接了冷水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