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憎恶、甜腻和欲望从两人身上通过。
是啊。
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绝望的前方、痛苦的身体、腐败的心灵、孤寂的阴影里只有黑暗做伴。
亦凝嗅着玄羽发丝留有的味道,她不知道明明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她还是贪恋,她内心起伏,那个皇帝随时会置她于死地,随时可能把她拖走,吞噬掉。
所以她抛弃暂时清醒,神质,是什么让她这样活着,这样负罪地地活着?她贪恋在这里狭窄地禁锢中享有华丽且奢靡的奔放感。
她顺着玄羽的脊背一直向下,烛光映照下,她看到斑驳陆离地光感在玄羽眸中闪烁。没等她反应过来,玄羽已经含着她的耳垂。亦凝用她的指尖抚摸上玄羽的头顶,像是抚摸珍品,就这样抱着。
这哪是疤?分明是嵌入皮肉的烙印。亦凝脊背贴在玄羽身上,她那镂空的耳坠悬在阴影里,坠得耳垂在烛光里旖旎。可是她心里腐蚀的痛处却在冒血。
他们俩心照不宣,爱是温柔的梦乡,是魂牵梦绕的数不尽黑夜的思念吗?不!它是太粗暴,太专横,甚至那样野蛮地近乎不讲理;它像荆棘一样刺入血肉,可是亦凝不害怕,她不恐惧,这样的爱欲欢。
我们的爱混合着生与死,混合着对爱的惊惶与被爱的渴望。
有那一瞬间,亦凝特别恨自已,恨她居然在那一天第一次遇到他,本应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荒唐的吻在一起,后来,竞然要对你起了这样的念头。
在别人眼里我虚假的光辉,她只是只是一把刃,无人问津,嗜血冷漠伪饰我本来的样子,可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敢坦诚相待,像是在阳光下爆裂出真实的本体。
你我本就无缘人间,只能地狱苟活。也是那一天,你与我争锋对决只为找出对方的破绽,你用刀刃游走在我的裙摆之上,一白一黑,交尾浮动。
你说,此画乃俗世中人情爱的象征,然而鱼相交时不过颂刻,便各归彼岸,何来永恒纯粹?我听了愣住,问道,你觉得我与鱼相像吗?
许是隔阂太久,你的目光看我的时候分明有亿万言语,却始终咬唇,噤默如死水。
“你还疼吗?”
眼下,这句不轻不重地话,却如一颗石头在亦凝死水一般的内心砸起起一丝波澜,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是上次慕容墨川那近乎冷血的杀机盘问吗?
“世人爱戴我虚假光辉,臣子臣服于我,皆是因为我伪饰的威严。”在唇齿相依间,她看到了玄羽那宛如圣上的眼眸,就是野兽盯上猎物的眼神。
“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好。”
“那你愿意把你的过去告诉我吗?”亦凝在喘息里问道。
“如果,我们俩走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玄羽没有回应她,但是亦凝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眼眸是冷的,但是眼尾的艳红却越来越浓墨重彩。
“你也是千疮百孔的,何苦自欺欺人。”
亦凝压上他的身体,突然被反手抓住脚踝往榻边上铁链一扣,玄铁碰撞声惊飞檐下白鹭。却被滚烫掌心顺着小腿的肌理滑向膝窝:"这套锁链锁你最合适了。"
"殿下,确定栓得住?"亦凝足尖轻轻勾住他腰间玉带,猛然翻身将玄羽拖进帘内,她在黑暗里咬上他喉结:"殿下,你真的,没有动过心吗?”
话音戛然而止——玄羽条件反射似的拇指颤抖了一下,另一只手扯开素纱中衣束带。月光照映在帐帘,照见两人纠缠的剪影在如困兽撕咬。
"嘘。"玄羽用被她咬痛染的唇瓣磨蹭她耳后,铁链随着动作发出银铃般的响动,待玄羽反应过来时,那链子已经反手圈在玄羽手上了,亦凝看着发梢沾着脖颈,淋漓汗意的玄羽。
她知道他,还没完尽兴。
亦凝将她衣裳上的叮铃作响的银铃塞进他唇间:"殿下,咬紧了。"
玄羽咬住那银铃,他眼眸闪烁,歪着头慵懒地促狭着那双眉眼冲着亦凝笑着。…
"殿下的血,居然也是烫的。"亦凝看着他打趣道。
玄羽掐住她脖颈,吐掉嘴里的银铃,却在她窒息间颤抖时吻来一口灼热的气息:"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