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明惟不对任何工作表露焦急,但年末的生意顺利做完,他松了口气的状态是很明显的。
短时间内,他可以放缓节奏,按部就班地处理那些不算紧急的事务了。
海关总署的风波也随之暂时平息,具体反映在简心宁登门的频率明显降低,顾旌不像前阵子那么紧绷,连管家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
12月17日,最后一批货是由谈照监运的。
按理说这任务落不到他身上,温明惟不亲自去,几个环节的主要负责人都由顾旌安排,名单给温明惟过目。但谈照主动提出参与,理由同之前一样,想为他分担。温明惟犹豫不过片刻,同意了。
如果谈照是他的手下,立功后理应晋升。但谈照不是,温明惟不可能真的把少爷安排到某个职位去。让他监运军火,就代表给了极大的信任。这才是真正的“奖赏”。
监运军火意味着,谈照无限接近了温明惟的势力核心。
温明惟定下的航运流程很复杂,不只是过几道海关就万事大吉。首先从基地出货,航路分成几段,每一段路有一个独立负责人,彼此之间信息不互通,用接力的方式走完全程。
谈照从第二道关口登船,一直跟到最后,顺利交差。
19日的下午他返回西京,由于药用得多,枪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和上回一样,温明惟亲眼看着他加药,心知阻拦没用,便放任他去。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也该放个假好好休息了。
当天晚上,他们照常一起吃饭。
谈照刚从海上回来,主动提起路上的趣闻:“有只海鸥跟了我一路,如果它不是一只活的鸟,我都要怀疑是你安排的眼线了。”
温明惟笑道:“我还用眼线?船上有实时监控,你不知道吗?”
“……”
谈照还真不知道,但温明惟掌控欲这么强,哪里有监控都不奇怪。
谈照现在很理解,因为他也越来越迷恋能把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握在手里的感觉。这不仅是权力的反映,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明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谈照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什么以后?”
“我们的以后。”
“嗯,你是说工作安排,还是……?”
温明惟正在喝一杯玫瑰茶,浮在茶里的花瓣随水流沾上他嘴唇,浅黄湿润的一小片,像给他贴了片花。
谈照伸手摘下,吃了,说:“都有。工作可以慢慢做,反正做不完,不急,但是——”
谈照停顿了一秒,故作自然地低下头:“我们能不能先计划一下感情的事?”
“感情怎么计划?”温明惟不解,“我没有离开你的打算,剩下的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吗?”
“……”
好像是这样没错,谈照噎了下,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晚上回房间休息,他把刚洗过澡的温明惟扣在怀里,别别扭扭地沉默很久,突然说:“可是我想要。”
“什么?”
“要你。”谈照咬住温明惟的头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被洗发露的香气熏得心口酥麻,一只手绕到前面,解开温明惟睡衣的扣子,摸索半天,按住他心脏。
“想把你的心掏出来,吃掉。”谈照贴着他撒娇,黏黏糊糊的,“怎么样都不满足,怎么办?”
温明惟有点犯困,用鼻音应了声:“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