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孩子没了母亲,他也跟着一块去。
若没了她,他还活着做什么?
要孩子也是想要妻主更加宠爱自己。
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喘着气,“肚子疼。”
隆起的腹部细密地坠疼起来,他颤抖着,脸色越发苍白。
“妻主……”
同时胎动的厉害,腹中的孩子闹腾得很厉害。
他不安地抬头扫向她,害怕得眼泪都从眼角滑下来。
骆荀一低声安抚他,连忙让人把医师叫过来。
“马上就不疼了,乖。”
一炷香后,徐韫倚靠在软榻上,乖乖低头喝药。
骆荀一缓缓开口,“这一个月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过是离开了几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担心什么?
她微微蹙眉,看着他脸色苍白无力说话的模样,有些疲累。
“我知道的。府医说,我怀的是女儿。”他低低地说,又想轻易进行下一个话题。
她有些无奈,也不想去纠正他一心想怀女儿的想法。
怀孕本就让他的脑子越发迟钝起来,怕这怕那,身体水肿起来的时候更是哭了一天。
之前的确是很喜欢打扮自己,但是只是不好看了一点就自暴自弃地哭泣,怀疑她会厌烦他。
她承认她的确喜欢他这张脸,但是比他好看的男子并不是没有,她总不可能都要去娶回来。
喜欢归喜欢,但是只是欣赏而已。
“妻主是烦我大惊小怪了吗?”他抬头,素净白皙的面容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担心妻主,妻主若有事,我也不会独活的。”
“妻主是不喜欢我的孩子吗?”
他总是拿孩子这种事情来试探她,将喜欢和孩子挂钩在一起。
这种问题已经持续了几个月。
骆荀一捏了捏他的手指,声音有些哑,“老实一点。”
他有些不满,想到妻主刚从宫里回来,又老实下来。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之前的不安和惶恐很快被抚平下来,安全的环境让他的神情和躯体处于放松愉悦的状态。
他越来越粘人了,甚至越来越天真,好似只要开口,她就会满足他所有的要求,把之前隐隐的畏惧抛弃得一干二净。
骆荀一知道他畏惧什么,畏惧她心怀芥蒂而抛弃他,畏惧她越来越有势后,毁掉这份婚姻,畏惧她纳侍,甚至畏惧她会打他欺负他。
即使失忆后,这份畏惧依旧还带着。
不过,骆荀一回府后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陪伴着他。
……
对比骆荀一的不在意,京中的人却惶恐起来。
不少人向费直送过礼,拜过帖子,更甚至有当众表明态度。
随着许多攀上费直的官员下狱,许多人更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这日。
骆荀一依旧如往常那般上朝。
她心中想着还在睡觉的徐韫,在想他会不会又会因为孩子踢他醒过来,然后哭着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