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颜沉默片刻方道:“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西子桥】
申时刚过,郎坤看到焦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
“少爷,凌师爷来家急着找您呐!”
郎坤心中一凛,要行动了?
【花枝巷】
凌师爷的口吻,分不出是亢奋多些还是紧张多些。
“憋了半年,终于熬不住了。皇上要去铜雀台垂钓!”
这一天,终于来了。
郎坤努力压制住慌乱与紧张。
“这种天气如何垂钓?”
凌师爷却并不理他这话。
“消息来得突然,我让蒙将军速去安排了。”他平复了一下,“虽说事发突然,但越随机越不惹人怀疑。好在我们演练多时,偏又赶上下雨,真是天助我也!”
前一句尚可理解,后一句郎坤甚是不解。
只见凌师爷打开包袱,取出一件斗篷。
“这斗篷可防雨,却不似蓑衣那般坚硬。”
又取出一件白色长衫,“来,换上这件。”
郎坤本以为长衫也是防雨的,摸在手里却发觉不过是普通布料。
“这衣裳可浸不得雨水。”
凌师爷不答,郎坤只得去内室更衣。
外间凌师爷的声音幽幽传来。
“面圣时,记得把斗篷撩开。”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急不缓,刻意掩饰了什么。
郎坤终是明白了,要的便是遇水透身的效果。
想来那柔软的斗篷,也是为了衬托那些被精心设计过的打斗动作。
换好衣衫走出来,凌师爷上下打量几回,取出一个发冠。
那是个设计精巧的机关,发冠两侧的双色珠子可以打开,右侧珠内的黑色药丸是毒药,左侧珠内的红色药丸是解药。
“记住,服下解药后,药效只可保你一个时辰无虞。”
凌师爷亲自为他戴好发冠、系上斗笠、披好斗篷。
“侯爷让你进宫后务必速战速决,不要给他人留有查你底细的时间。”
“万一他不召见我怎么办?”
凌师爷笑了。
“你见过对舞姬不感兴趣的好色之徒吗?去救驾吧。”
【静泊侯府】
少嫣从没经历过如此仓皇卑微的出行。
她与哥哥都换上了平民百姓的装扮,还是从后门出府。
马车不是侯府的云纱车,而是遮挡严实的旧蓝布套车。
赶车及随行之人也皆是陌生面孔。
车内设施简陋,仅容得下她与哥哥依偎并坐。
“为何不坐咱家的马车?这些人都是哪儿的?父亲母亲呢?阿月呢?咱们到底要去哪?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