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何郎君的信物在家兄手中,那理应家兄也有交予你手的信物,怎的那日没有言明?”若何闵是胡诌的,那想必也拿不出来卫徵的信物。
但何闵泰然自若“确有卫兄赠与在下一块玉珏当作信物,卫娘子只需找到小生的扳指,咱们互相退还便是。”
“好,带我找找再给何郎君回复。”卫泠先打发他走,再去卫县令的书房和居室找找。
菘蓝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半天“娘子,你说何郎君好好的你干嘛拒绝?难不成你真看上那位容郎君了?容郎君确实不错,就是太不错了,只怕娘子你”配不上,卫泠默默替她补完这句话。。。然后瞪了菘蓝一眼虽然她刚刚说的是假话,可她哪里配不上他了!
“何郎君知根知底,是祁县人,容郎君天人之资就是性子太冷傲了,娘子也是如此,两块冰在一起怎么相处。”
菘蓝开始幻想两人相处模式了,不由得摇了摇头,怎么选呢,太难了,不对娘子已经选了容郎君,那她也只选容郎君了。
“。。。这当然是托词了,不如此怎么打消何闵的念头。”
“何郎君不好吗娘子?”菘蓝大为不解,娘子既不喜欢容郎君,又为何推却何郎君这门‘上好婚事’?
“这世上男人虽多如牛毛,但好男人凤毛麟角,我为什么要在这何闵身上浪费功夫。”卫泠知道菘蓝不会理解,一个年幼失孤长兄也前不久离世的孤女,应当早早抓住一门好亲事,下半生才算有了依靠。
且不说何闽算不算好亲事,卫泠从来就只喜欢过一人,在得知阿翁有意让她掌管卫家后她就知道,今生与他无缘,这辈子她的夫婿只能入赘了。
如今的卫泠也再不需要执掌卫家,可自己截然不同的面孔、身体,背负着阿翁的死、自己的仇,他日见到他时又该如何相处?
卫泠想到一同跑马的少年,上山下海,打人斗狠,读书习字,形影不离的那些年少时光,心中好生苦涩又温暖,像是乌云中洒进一道光,和煦温暖照进心头,让多日来忧心忡忡的她得以平缓半刻。
何闵又算的上哪号人。
纵然何闽算不上什么,可她还是要找到信物,不然这件事就没完了。
卫徵的书房与居室卫泠翻了个遍都没有,莫不是何闵在撒谎?还是卫徵放于别处了?来来回回翻找了半天,累得不行瘫坐在矮凳上休息,就这个体质,她得何时才能回复仇。
“菘蓝,兄长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东西的?”
“娘子真的没了,你连杂物间都没法放过”菘蓝捶了捶自己的腰叹气道。
莫不是何闽说的也根本不是信物,他手中兄长送的玉珏乃是其他事由?
***
另一厢那位严肃侍卫一五一十的将卫泠的话禀告给了褚珩。
“卫娘子就是这么说的?”容璟嗤笑一声,倒是与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太一样,严肃侍卫摸不准主子喜怒答是。
今日重鸣另有任务,是以去卫府监视、哦不、保护卫泠的是轻啸。
轻啸在卫府的书上蹲着时听到卫泠在叫重鸣,但知厅中有外人在他犹豫了一番,准备下树时,就听见卫泠说了那么一番话,顿时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轻啸耳力、轻功绝佳,可听见一般人听不到的距离,所以守在较前厅有些远的树上,卫泠这才没发现他。
原来卫娘子是喜欢上主子了,莫说主子又无心男女情爱,便是有心,两人身份差距甚大怎么也轮不到卫娘子,再者就卫娘子这身子骨,主子可消受不起。
卫泠若是知道这番话,因她不够谨慎,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至置今日话语流落到正主耳中,恐怕肠子得悔青。
“衡州卫家的人怎会在此当了这么久的县令,仍未升迁,还死于非命。”容璟拿着记载卫徵所有身世的两页纸,似有疑惑。
“卫徵之父早年离开家族,外人均不知他是衡州卫家人,他也从来没打过卫家的旗号行事。属下打听到陈年旧事,似是因为兄弟阋墙,又有说是因为他娶了平民之女,与族内闹翻,不外乎是些家族内的龃龉。”
这么想来,若卫娘子是衡州卫家人,那身份也能勉强够到主子,就是主子多年不近女色,纵然卫娘子是衡州卫家家主嫡女怕是主子也会不假辞色。
容璟还不知道他的手下因为卫泠的一番话,竟然联想了这么多。
“衡州卫家当年可是出自陇右,与鄯州卫家同属一脉,只是早些年分了家便各自祭奠各自先祖了。”容璟神情淡漠,颇有些心不在焉。
“这从未听说,原来两家是一家。”轻啸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