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松沉意味深长地吐出两个字:“男人。”
何宜谦挣扎着坐起来,尽可能让扭曲的五官恢复原本的模样,而后冲祝星禾伸出手:“你好,我是何宜谦。”
祝星禾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犹豫要不要握,因为那只手刚刚摸过何宜谦的隐-私部-位。
祝星禾和何宜谦坐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实在太扎眼了,纪松沉代替祝星禾握住那只手,没好气地说:“好什么好,有话到外面说去。”
说着就要拉何宜谦下床,何宜谦立刻倒抽一口凉气:“你别动我!我自己来!”
何宜谦忍着疼,慢吞吞地走去客厅,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喝剩的半瓶水,一口气全灌下去。
不等纪松沉质问,何宜谦主动交代:“我在这个小区租了间房子,格局跟这儿一模一样,我昨晚迷迷糊糊醒过来,还以为在自己家呢,去了趟卫生间就摸回房间睡觉了。”
纪松沉说:“你就没发现床上躺着个大活人?”
何宜谦说:“当然发现了,我以为床上躺的是我老婆,就抱着他……”
何宜谦及时收声,目光停落在站在不远处旁听的祝星禾身上。
虽然才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神情有些呆滞,但丝毫不会减损他的美貌,反而让他像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可爱又迷人,让人有种Rua一Rua的冲动。
何宜谦轻咳两声,表情和语气都变得郑重起来:“对不起啊,我昨晚喝多了,虽然我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进了你的房间,但我敢用人格担保,我就是纯睡觉,绝对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
祝星禾轻轻点头:“我相信你。”
他的行为举止再女性化,他也是个男孩子,两个男孩子睡在一张床上没什么好在意的,他在意的是他踹何宜谦那一脚,何宜谦刚才疼成那样子,应该伤得不轻,可受伤的部位太特殊,他又不好意思问。
“谢谢你。”何宜谦微微一笑,环顾一圈,问:“你们也在这个小区租了房子?”
纪松沉“嗯”了一声。
何宜谦看看祝星禾,又看看纪松沉:“你们是……”
他没问完,但纪松沉知道他想问什么,口气生硬地说:“我是直男。”
何宜谦点点头,笑着说:“那挺好的。”
纪松沉皱了皱眉,总觉得何宜谦话里有话。
何宜谦又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纪松沉用下巴点了点祝星禾:“我朋友发现你倒在小区附近的人行道上,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是我把你扛回来的。”
何宜谦注视着祝星禾,眉眼含笑,嗓音和煦:“谢谢你啊,现在像你这么有爱心的人不多了。”
祝星禾摇了摇头:“不客气。”
纪松沉:“……”
我呢?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背回家,难道连句“谢谢”都不配得到吗?
操。
纪松沉冷着脸下逐客令:“你是不是该走了?”
何宜谦闻言起身,那个地方还在一阵一阵地发疼,导致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他走到祝星禾面前,笑着说:“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宜谦,宜室宜家的宜,谦谦君子的谦,在体院读大三,是一名篮球运动员。”
从昨晚到现在,何宜谦第一次在祝星禾面前直立起来,他比纪松沉还要高一些,既挺拔又健壮,无形之中就让祝星禾感到些许压迫感,不由地想要离他远一点。
祝星禾站着没动,礼貌而简短地回应:“我叫祝星禾,在音乐学院读大二。”
何宜谦轻不可闻地重复了一遍祝星禾的名字,笑着说:“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拜拜。”
他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晃了下祝星禾的眼。
何宜谦刚走,祝星禾的闹钟就响起来,他赶紧回房间洗漱。
开学第一天,当然得收拾得漂亮点,花了二十分钟精心打扮,等他出门的时候纪松沉早走了。
下楼的时候给梁姵琪打个电话:“我现在去学校,你要吃什么早餐吗,我给你带。”
梁姵琪说:“我想吃麦当劳新出的那个蛋沙拉叠叠卷,再加两份薯饼和一杯咖啡。”
祝星禾一口答应,然后问:“你晚上有空吗?”
“你先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