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姵琪神色闪烁了下,旋即笑着说:“我跟邱一弦有约了,你自己去吧,我先走啦。”
祝星禾戴上耳机,坐在教室里听歌,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下楼。
从教学楼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对面的李如深,他顿时笑逐颜开,因为纪松沉和坏天气而生出的那点愁绪霎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祝星禾摘掉耳机,穿过马路来到李如深面前,克制着扑进他怀里的冲动,问了句废话:“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见你。”李如深的眉梢眼角也蕴着笑意,他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移到前面来,手里握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色郁金香,“送你。”
“谢谢。”祝星禾接过来,凑近鼻端闻了闻,“好香。”
“声音听起来好多了。”李如深说。
“下午没课,我就回家睡了一觉,睡到傍晚才醒,醒来之后嗓子就不哑了。”祝星禾说,“你白天有没有补觉?”
“中午在办公室睡了半小时。”
“半小时怎么够,你不困吗?”
“不困。”
“我不信。”祝星禾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瞧了瞧,“你的眼里都有红血丝了。走吧,回家睡觉。”
“回哪个家?”李如深跟上他的脚步。
“明天周四,我有早八,”祝星禾说,“所以我回我家,你回你家。”
李如深说:“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祝星禾也不想,可是他和纪松沉在冷战,他不能带李如深回家,而李如深的家又离学校太远,他今晚要是去了,第二天早上恐怕得六点起床才能不迟到,西城的早高峰真的很可怕。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李如深紧跟着说。
“什么办法?”祝星禾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李如深故意卖关子。
约莫二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了香雪漫波酒店门口,下车后,李如深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就带着祝星禾往里走。
两个人刚进大堂,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快步迎上来,双手递过来一张房卡:“李总,您的房卡。”
李如深伸手接了,道了声谢,带着祝星禾去坐电梯。
进了电梯,祝星禾说:“原来你早有预谋。”
李如深牵住他的手:“这家酒店距离音乐学院二十分钟车程,距离CBD半小时车程,明天早上既不会影响你上课,也不会影响我上班,是不是两全其美?”
祝星禾面露忧色:“可是这样一来,这间酒店的所有员工都会知道你带着一个男生来开房,他们会在背后说你闲话的。”
“我不在乎。”李如深说。
“可是我在乎,”祝星禾说,“我不想你因为我被人嚼舌根。”
李如深把他搂进怀里,柔声低语:“傻瓜,怎么会是因为你呢,是我先对你动的心,是我处心积虑追的你,你不必对我负任何责任。不管别人说我什么,都与你无关,也与我无关,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祝星禾“嗯”了一声,说:“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李如深说:“这说明你在乎我。”
祝星禾羞于承认,转移话题:“你住自家的酒店需要付钱吗?”
“要付,”李如深说,“不过有内部折扣。”
“一晚上多少钱?”祝星禾好奇。
“明早退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如深说。
电梯停在了16楼,李如深松开祝星禾,牵着他出去。
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祝星禾就被李如深圧在了墙上,黑暗中,李如深的嗓音喑哑而富有磁性:“宝贝,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想你,根本无心工作。”
祝星禾心跳如鼓,喉咙发紧:“我也想你。”
李如深说:“那你刚才还说要各回各家?”
祝星禾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只是怕你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