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寒那一段都还没念完,时易之就红着脸和耳朵捂住了他的唇。
“别,别说了……”
瞧着时易之眉心紧皱,满脸又羞又愤的模样,冠寒闷笑几声,将书和画册随手丢进了床里,然后重新抱紧了时易之。
“为什么不能说?时少爷敢看还不敢让人说了?”
时易之不说话,只是将唇紧紧地抿着。
“而且啊,我觉得这话本子写得不够好,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让狐妖说出这样没意思的话来。”
闻言,时易之转了转眼睛,与冠寒对视上。
“时少爷,你问问我。”冠寒拿头蹭了蹭时易之的下巴,催促道:“你快问问我会怎么写。”
“那……那若是寒公子,会如何写?”
“我会写——”冠寒牵起了时易之的手,放到了自己正在跳动的胸口上。“时举人,长夜漫漫好生可怕,你听听看,我的心是不是好慌。”
时易之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硬着往后躲了躲,险些摔下了床。
看着他这样,冠寒就又开始笑,笑得人和床都在跟着发颤。
“寒,寒公子莫要再逗弄我了。”时易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但也仍旧不敢与冠寒对视,只能垂着脑袋去理被褥。“被子也得小心盖好,你现在还病着呢。”
“谁逗你了,我说真的呢。”冠寒不满地哼了一声。
倏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丢进床内的几本书找了回来,凑到时易之身边问:“时少爷,若我真的想写些东西,你会如何?”
第57章第二十五簇坦白
冠寒问得突然,时易之答得坦荡。“若寒公子觉得有意思,那自然是好的。”
“我写这样的话本子,你不会觉得不正经?”冠寒神情颇有几分怀疑。
时易之摇了摇头。
他方才那话也并非违心之言——识文断字本就难得,作图精妙更是需要天赋,纵使围绕的都是风月之事,那到底也是一种本事。
有本事在身的人,又怎能因为那么点理由就去轻视?
“若寒公子有需要我之处,也尽可以开口。”他说。
听了他的话,冠寒满意地低哼一声,放下话本子重新缩回了被褥里。
找了一会儿姿势,冠寒转身又抱住了时易之的腰。“我才不想写这些呢,要写就得写些真正有意思的东西。”
“那在寒公子心里,哪些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有意思的呢?”时易之回抱住,低声问。
“吃、喝、玩、乐。”冠寒笑嘻嘻地回答,说完又立刻补充几句给自己正名。“但我说的可不是一般的吃喝玩乐,我的要厉害很多。”
时易之也跟着他一起笑,“愿闻其详。”
得了这样的回答,冠寒忽然在时易之的怀中转了一个弯,随后从被褥中探出了两只手,说一个弯着指头数一个。
“你想想看,湄洲的河、阳春的茶、广源的湖、清州的海,单单只是从湄洲到清州,我们就遇见了这么多不一样的风景、品尝到不同味道的吃食、见识过了如此大相径庭的习俗。
“而大晏之大,天下之大,大到其间又包含了多少个湄洲到清州,仔细算来,会有多少不一样的东西?”
“这样的繁华与美景,若是见过就忘了,未免也太可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