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开心的时候,都会咧着嘴笑。
于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养过狗吗?”
姜来摇头:“没有。”
“狗语十级啊。”双肘搭在腿上,于未拿着飞盘,在金毛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敷衍地看了它一眼,直直落在姜来脸上,“真厉害。”
金毛:“……”
姜来闻言笑着看向他:“又讽刺我?”
“我在夸你啊,我明明夸得这么明显。”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于未转着手里的飞盘,“我从来不搞讽刺那一套。”
姜来正想问真的吗,就听到他下一句话,“我都直接骂的。”
“……”心口一噎,姜来无话可说。
转念一想,好像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骂他的朋友有病,虽然只是开玩笑。
她甚至觉得,他这会儿这句话也是玩笑。他这样坦荡的人,好像没有什么真的能让他耿耿于怀的事。能包罗万象,又能什么都不在他那里留下痕迹。
和风拂过,姜来眼看着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下意识伸出手,又在即将触碰到他的头发时,他突然抬头,毛茸茸的脑袋撞进了她的手心。
他头发好软啊。
念头在心间闪过,姜来垂眼,猛地收回手,攥紧。
尽管只是一瞬,于未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度。以为是她抬手时,恰好他撞到她的手了,于未正要道歉,便听到她说。
“你头发乱了。”
“哦。”于未应下一声,没动作。指尖在飞盘上滑过,他侧身,低头,“我看不到,你帮我弄一下吧。”
风已经停了,云层飘过,阳光再度洒落人间。
视线内出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姜来平缓地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他和她腿边的金毛好像。
垂着脑袋凑近她,渴求她的触碰、抚摸,甚至是揉捏。
手心再次落上去,姜来缓慢地帮他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颇有私心地、像摸小狗一样,轻轻摸了摸。
发根连着头皮,触动所有神经,于未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脑袋上的每一个动作。
是有一些紧张的,怕她觉得自己奇怪又有病,却也有希冀,要她帮自己弄头发。
其实是乞求。
像一只缺失爱的流浪小狗,乞求她摸摸他。
姜来的手真的落在他的头顶时,胸腔里宛如在开派对,还是重金属摇滚风,轰烈吵闹,震得他耳朵发麻。
她的动作很轻,反而将他的心脏拉紧,酥酥麻麻的。没想到,姜来会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霎时,于未的脑子里在炸烟花。
愣怔片刻,他弯唇。
事情似乎朝着他无法预估的方向发展了。
没关系,他愿意臣服。
。
于未知道姜来,是在正式上课的当天下午,当时刚上完一节法理学的课,何乾江正和他说周末去网吧通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