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仕隆眼睛一亮。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江芸芸压低声音说道。
顾仕隆连连点头:“好,我要保卫哈密卫,你当坏人!”
“可以。”
两人击掌,随后各自露出灿烂的笑来。
——终于有人陪我一起玩!
——背锅的人总算找到了!
————
乡试三年一次,在八月初九,十二,十五三日,所以科考一般都在七月初,果然六月底就发了个公告,七月一号科考。
科考算是筛选考试,一开始卡得非常严,但这位陛下登基以来对文人宽容,而且朝中文人多神童,所以这个科考就不在卡得这么严,只要你过了岁试,科考不太差劲,那便都能过了,但若是想要那个第一,也是要有些水平的。
扬州府的考生不少,之前岁考前二等都打算试一下,这一月都住在扬州府等待科试。
若是实在有事不能参加,可以直接去往应天府,在乡试之前的七月中旬会举行科试补考,这叫做录遗,如果童生在此之前捐了监生,也可以在录遗中补上名字,一起参加乡试。
所以这几日的扬州格外热闹,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读书人。
唐伯虎自六月开始,虽然自己不考试,但是整日去诗会游荡,见了读书人都要凑上去聊几句,然后一到晚上就神神秘秘抓着江芸芸嘀咕。
“那个宝应县的人,什么自称神童,蠢得要死,你放心,不如你。”
“有个通州海门县的字写的不错,但文章不行。”
“仪真县有个老头,年纪不小了,但文章字都不错,我诈了诈,有些真才实学,但还是不如你。”
“今日好多人暗戳戳说你,你放心,我替你骂回去了。”
“他说你是肯定六元及第,骂那些人是蠢材,十有八九连科考都过不了。”张灵在一侧添油加醋说说道,“你看看他,多嚣张啊,我都听不下去了。”
江芸芸黑了脸。
“别听他胡说,我是说你就算不能六元及第,但肯定是状元。”唐伯虎低调解释着,一脸谦虚,“他们都是庸才,和你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可千万不要再拉扯你了,害你晦气了。”
江芸芸脸色已经难看得要命。
这两个根本没有区别,不亏是唐大狗,拉仇恨的水平也太在线了,一条活路也不给他。
这才出门几天,不知道给她找了多少仇家。
“我仔细看看了,就江都县的有几个人还不错。”徐祯卿也忍不住凑上去嘀咕着,“他们没露出真本事,也不知道具体深浅,你可要小心一点。”
江芸芸抹了一把脸:“不碍事,捞得到小三元那是我本事,捞不到能过科考那也是极好的。”
“科考肯定没问题!”唐伯虎信誓旦旦说道。
江芸芸恶狠狠地瞪着他,随后目光一动,惊讶问道:“你扇子上的珍珠哪来的,好好看。”
唐伯虎骄傲挺胸:“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手里赢来的。”
“这珠子很值钱吧。”江芸芸看了一眼珍珠,犹豫着摸了摸,“入手光滑,洁白无瑕。”
“听说他家是养珠的,在外面可能价值不菲,对他来说应该还行。”唐伯虎笑说着,“可惜了,他只带了一颗,不然我再赢一颗送给你。”
江芸芸摆手:“算了,我可不想分担你的仇恨。”
“还是我们芸哥儿谨慎啊。”张灵说着风凉话,“那人对你出言不敬,唐伯虎可是用你的名头给你狠狠出了风头,你要是再带上这颗珠子,那恨意就大了。”
江芸芸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少听他胡说。”唐伯虎盘着珍珠,不高兴说道,“我可是用正经手段赢过来的。”
科考那日,天色昏沉。
江芸芸早早起了床,因为考的人不多,所以检录时间也比平时晚半个时辰,顾幺儿昨日玩耍货玩得比较晚,怎么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