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门赈灾,博得一些名声。
什么和几个苏州人玩得比较好。
这些还多亏了大嘴巴子唐伯虎宣传的,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消息,这何止是低调啊,简直是要埋到尘埃里去了。
“不过这不是也说明他认真读书嘛。”有人不愿把人往坏里想,“现在的考题都是考官们临时出的,他哪里能知道。”
“所以我才说他扬州官场都有勾结。”程华大声说道,“谁不知道现在这位扬州知府是被他的师兄推介上来的,那个江都县县令出身贫寒,人言卑微,哪里斗得过那些人。”
人群哗然,不少人欲言又止,甚至有人见情况不对,便悄悄离去了。
“你们不信?”程华见众人各异的神色,冷冷说道,“院试考试那日,他江芸好端端遭了贼,你们总该知道吧,怎么不抢其他人,就抢他。”
“被抢劫难道不是坏事嘛。”有人不高兴说道,“那日我和他都在丙字房,他进来时左手血粼粼的,瞧着可吓人了,就这样还能写出这么好的卷子,这意志力也是真的令人敬佩。”
“若不是抢劫呢,是有人找个借口把考题送出去呢。”程华冷冷说道。
“什么!”众人神色震动。
“而且他考试那日,明明时间都来不及了,为什么还能进去,就是请人去做考题了,他身边总是跟着那些苏州人,那唐伯虎性格虽然狂傲,文才却是不错的,他又没有考试,还有那个都穆,不是也没有去,都是他做题的好帮手,还有徐祯卿,祝枝山等人。”
“当时确实是王知府把人放进去的。”
“对啊,他都这样了,写卷子一点也不慌啊,小小年纪心态这么好?”
不远处,唐伯虎眉头紧皱,若非被人死死拉着,只怕要冲上去和人大干一场了。
“就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他愤愤敲了敲桌子,“我听着那声音就心生厌烦,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
都穆也一脸冷色:“真是笑话,我一个好端端守着孝的人,也被卷入这些事情上了。”
祝枝山叹气:“冷静冷静,芸哥儿找你们办的事情做了吗?”
唐伯虎闻言,深吸一口后傲然一笑:“当然,我是谁,这些人我还当是什么不世人才,原来还上不了台面的小臭虫。”
“那我们先去找芸哥儿汇合,这事会有人出面的,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事情。”祝枝山拉着几人匆匆走了。
没多久,下面果不其然传来衙役的驱赶声。
“就是你在大放厥词吗?”
“走走,跟我们走。”
“你们不要围着看热闹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几个衙役团团围着程华,面无表情说道:“走吧,跟我们走吧。”
程华看着他们,理了理衣摆,傲然说道:“勇者不畏,何忧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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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有心情来我这里?”林徽看着光明正大来到自己书肆的人,惊讶说道,“你这一脑门官司,是一点也不害怕啊。”
江芸芸歪头:“内省不疚,何忧何惧。”
林徽立刻竖起大拇指,大肆夸道:“算你厉害,这小三元活该是你的,就这份心态,满扬州也找不到几个。”
江芸芸咧嘴一笑。
“说吧,我们小三元来我这书肆干嘛呢?”林徽和颜悦色问道,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唐伯虎等人可不在,一大早就拉着其他几人火急火燎跑了,还问我借了十两银子,说有用,我喊他也不回头。”
江芸芸捧着茶,眨了眨眼:“枝山跟着吗?可别让他太冲动了。”
林徽耸了耸肩:“跟着,我可拉不住他,还要你亲自上手呢。”
江芸芸捧着茶喝了几口,也没着急开口。
林徽就陪她在一侧安静坐着。
两人坐在小隔间里,今日的读书人大都在街上晃荡,正堂里顾幺儿正和郭掌柜的儿子郭俊正排排坐着,一人捧着一叠糕点,吃得开心。
“你说我一个读书人好端端也能有这么多麻烦。”江芸芸放下茶盏笑说着。
“跖之狗吠尧,非贵跖而贱尧也,狗固吠非其主也。”林徽笑说着,“你这颗小树苗可是我押宝的人,被风催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