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俨将椅子搬进屋,看他作画,笔下是藤萝缠牡丹。
那幅碧叶红莲已经画完,放在旁边晾墨,红莲旁还有一首五言,是沈凤翥自己作的。
梁俨见他画一会儿就会捶捶腰,但不曾起身停笔。
灯烛泣泪,逐渐黯淡,梁俨帮着添了一次灯油,然后一把夺过沈凤翥的笔。
“你这是做甚?”沈凤翥被贸然打断,面露惑色。
“你这样点灯熬油地辛苦,身子受不住,去歇息吧。”
沈凤翥闻言勾唇:“不辛苦,我喜欢画画。”话音刚落,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腰。
“你再画腰就要断了,要是病了,何娘子又要找我念叨。”
“她和你说什么了。”沈凤翥的腰被那双手锢住,不准他再附身。
“没什么,说你娇气,不好好吃药保养身子。”梁俨顺手将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该吃什么药就吃,不必考虑钱。”
自己的心思被人告诉了梁俨,沈凤翥只觉耳廓烧起来了。那双大手没有放开,而是轻柔地按揉着腰间的酸痛之处,他脑子一空,面皮开始发烫。
“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能省则省。”
渐渐的,沈凤翥觉得自己的腰也在发烫,忽然瞥见窗纸上重叠的人影,猛地垂下眼眸,挣扎着想要逃离大手的桎梏。
“好了,我给你捏捏腰,别钱没赚多少,腰先折了。”梁俨将那把细腰箍住,不许他再动。
低头望去,见掌中之人像一只被训斥的小猫,柔顺委屈地低着头,小扇似的眼睫颤颤的,十分灵动可爱,梁俨忍不住逗他:“还有,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省下的钱可没有你的命贵。你这条金贵命我可是没少花钱出力,你不爱惜便罢,我爱惜得紧,你别给我作没了。”
沈凤翥轻声回了一句“我知晓”,如果没有梁俨,他早就死了。
“知道还不听何娘子的话,还骗人家说是我们商量好的!”
沈凤翥突然感觉腰上一痛,“嘶”了一声。
“捏疼了?不好意思,刚才那一下没控制住。”
沈凤翥摇摇头,说不疼。
梁俨见他又在死鸭子嘴硬,叹了口气。
掌间腰肢纤薄,恨不得只有巴掌宽,这人平常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啊!
梁俨不敢使劲儿了,生怕稍一用力把沈凤翥的腰给捏断了。
他小时候给爷爷捏腰捶背,一次一百,还专门看视频学过,赚了不少零花钱。他嫌站着不好捏,让沈凤翥回房躺着,好让这小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
梁俨按着按着就发现沈凤翥趴着睡着了,摇头笑笑,轻手轻脚把人翻了个面,盖上薄被。他顺势在旁边躺下,刚沾上枕头,腿还没打直,一具温热身体就贴了过来,纤长手指攀住了他的臂膀,那团温热直往他的怀里钻。
被子自然是被无情地蹬到了脚下。
“热……”只听得一声梦呓。
梁俨知道沈凤翥娇气,无声笑笑,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