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和陈驹更是因为之前自己和陆禹安的事情对周立然印象极差。
但成年男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比女人之间的感情要清爽得多。
她太了解大同的直爽,就算只是因为喜欢同一个球星,都能和街上的混混称兄道弟。更何况周立然还是自己兄弟的发小。
程露和李逸也开始在旁边腻歪,春晓突然觉得今天失去了聚会的意义。
她看了看手机,跟大家说了声“医院有急诊”,拿着脱下的大衣准备离开。
众人知晓她的工作性质,也没留她。几人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她微笑地一一点头道别。
刚出酒馆,迎面冷风吹来,把春晓身上的倦懒消去了大半。
想着离家不远,裹紧了衣服,沿着江边往家里走。
远处桥上的路灯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也算弥补了今天看不到星星的缺憾。
前段时间,偶然听到陈驹说最近城外的小镇上新开了露营地,白天能烧烤,晚上可以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听得春晓兴致勃勃,和大家说好约个周末去野外露营,却迟迟没有兑现。大家好似都能体谅春晓工作的不确定性,也没有再主动提起。
快到三十的春晓总觉得自己好似没有长大一般,对事物永远充满着好奇心。
又好似七老八十,对于美好的事物也只是憧憬,行动力远不如从前。
春晓走了不过十分钟,周立然也接到保姆电话,说家里爷爷不太舒服,喊着他回去。
他开车路过江边,看见那个刚刚接电话说有“急诊”的人,现在正双手裹紧衣服、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也不在意般在江边慢悠悠地散步。
准备按个喇叭让她上车,想了想,还是踩了油门径直开走。
窗外景色不断往后退去,坐在车里的周立然还在想着散步的那个人。心想着这人挺有意思,明明眼里尽是嫌弃,偏还能在走之前微笑和他打声招呼,不过笑得还挺好看。
等周立然回到家,爷爷已经在房间里睡下。
听保姆说,爷爷一到冬天身体就不太好。这几年他都在国外,爷爷一直盼着自己回来。现在自己人倒是回来了,也是忙于公司的事情,仍疏于对爷爷的关心。
父母在看到爷爷没事以后也已经就寝,他们从没有等周立然回家的习惯。
从小到大,周立然的父母对他都是散养。以至于他在国外四五年,也没有被父母催回国。反倒是周老爷子,一天一个电话让孙子早点回来。
周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周霖,也就是周立然的大伯,大伯和大伯母只有堂姐周立禾一个女儿。
另一个是周立然的父亲周肃,是位大提琴演奏家,娶了古筝演奏家刘颖,育有独子周立然。
周立然并没有遗传到夫妻二人的音乐细胞,从小五音不全,两人也不甚在意,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被世间繁琐所拘住。
他的父母,天生拥有艺术家的浪漫,活得像天上的神仙。这使周立然养成自由散漫的个性,又格外渴望家庭温暖。
到了这辈儿,家中男丁只有周立然一人。回国后,大伯和父母商量着想让他进入企业帮自己。
父母委婉转告了大伯的建议,并未强求,只是提出来征求他的意愿。
周立然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给别人打工不如帮家里做事。没多久,就进入公司接手了新城的地产开发。
明面上,公司的人喊着他“副总”,但公司的决定权仍然在大伯手里。
大伯的意思是,新城开发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希望周立然在这个案子里出师,以后便可以单独负责项目。
周立然自然理解大伯的良苦用心,也知道大伯的意思是爷爷的期望,画个大饼困住自己,便不会再跑到国外去。
、快到三十,难道不是应该嫁出去,而不是搬出去?
周六没班,春晓心中藏着事,起了个大早。她拉开窗帘,快到冬季,天总是雾蒙蒙的,看不见太阳。走出房间,看到任修成正把买来的油条剪成小节,方便张若媛女士入口。旁边的张若媛女士正翘着兰花指喝着豆浆,两人看见春晓起这么早,脸上都一脸惊奇。“哟,任医生起这么早是要去上班?”张若媛女士放下豆浆,抿了抿嘴。“今天轮休,打算去看看楼盘。”春晓开门见山。“看楼盘?”夫妻俩人皆是一愣,异口同声。“想着快三十了,我得搬出去住。”春晓伸手拿了根张若媛碗里的油条。“快到三十,难道不是应该嫁出去,而不是搬出去?”张若媛疑问道。很多时候张若媛都害怕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从小谁见了不说一声,你家女儿长得真漂亮,像极了洋娃娃。偏是这“洋娃娃”长大了,硬生生成了大龄剩女。“宝贝,你是不是觉得爸妈太啰嗦了?”任修成小心问着,生怕是因为老婆自作聪明把喜帖放在玄关,惹恼了宝贝女儿。“不是。”春晓喝了口任修成递过来的豆浆,“主要是因为和你们住,影响我谈恋爱。”“谈恋爱?你谈恋爱了?”张若媛放下手中的油条,一脸的欣喜若狂。“还没有。”春晓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看着自己爸妈的脸色,接着又说,“房子买好就准备去相亲。”从前只要提起相亲,春晓必翻脸。这次见她能主动提起,张若媛面露喜色,在心中暗道,看来月老终于到任家串门了。春晓自然知道打蛇打七寸,什么话对他俩好使就说什么话。当初自己为了拒绝相亲和张若媛吵了不知多少次,导致自己那段时间都恐惧回家,宁愿在科室加班,也不想回家面对他俩。也许是父母了解她的秉性,又心疼她工作劳累,也渐渐不提这些事。偶尔也会做出一些“暗喻”,比如把请帖放在玄关,偶尔问问程露和李逸的婚期,或者念叨念叨表姐又怀了二胎等等,这些事情尽管没有任何作用,但任张二位都觉得做了比没做强。“差不差钱?我给你投资。”张若媛面上按捺住自己的激动,慢悠悠地说着。“确定了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