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黄色铃铛的上面还榜了一条红绳编织成的结,可爱又小巧。
苏清楣顺着绳结网上摸,很快就摸到了其中一个塑封起来的卡片。
壳子还是完好无损的,透过车窗照进来的阳光,干净得反着光,可里头的纸片一个角已经被折断,边边的地方还泛着黄,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字也有部分被磨掉了,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一些——
……市开往理城,g3662次……4车厢,6f……
苏清楣下意识手一紧。
那是一张车票!
她又扒拉着往上看,果不其然,上面那个塑封壳子装的是另外一张去理城的车票。
那是七年前,两人在高三下学期最后的一次疯狂,买了去理城的车票听吉他音乐会。
若不是现在翻到车票,苏清楣都快要忘掉她曾经在十八岁那年,与她喜欢的少年任性了一回,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没想到这七年前的车票,唐殊还留着,一时间她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票根,苏清楣觉得鼻子酸了酸,正想张口说点什么,喉咙就像被纱布堵住一样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引来了唐殊的注意。
“怎么了?”唐殊开车的时候直视前方,并没有看她。
苏清楣抬手使劲儿搓了搓鼻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怎么还留着以前的车票?”
这句话,换来了唐殊好一会儿的沉默。
良久,就在苏清楣以为自己不会听到答案的时候,唐殊又再次开口:“觉得很重要。”
很重要?
到底什么很重要?
是那场属于青春的音乐会,还是那次任性的少年游,亦或是那个偷偷藏在心里的人。
苏清楣隔着塑封壳子抚摸了一下泛黄的车票,淡淡道:“听说你大学的时候也去了许多地方,当了交换生,还出了国。”
刚一说完,苏清楣就后悔了,这话好像在故意揶揄唐殊似的。
“嗯,确实。”唐殊冷静地打着方向盘,语气听不出情绪,“但我还是觉得,去理城那次,印象最深刻。”
此言一出,苏清楣转头看向他。
“后来,我也没再去过理城了,”唐殊又说,“有七年了吧。”
“去理城还不简单,”苏清楣干笑了两声,“坐个高铁就能去了。”
唐殊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了一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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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医院门诊人特别少,尤其在午休时间,两人去到眼科门诊楼的时候,几乎都没看到几个挂号的。
唐殊带着苏清楣走员工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眼科检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