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给肃王添麻烦。叫肃王厌了她。
比起自己的地位,在博尔济吉特氏看来,显然羞辱宁氏就没那么重要了。
况且,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佟佳氏护着宁氏呢。
她们八旗的人倒是一条心,上次有礼王福晋护着,这次有豫王侧福晋护着,这帽子扣下来,她就再难继续施展了。
宁翘几乎掩不住眸中的目光闪动。
她过来本来也不怕,但瞧见佟佳氏后,这心就更安了些。
没想到佟佳氏是这么个性子,这可太对她的胃口了。
宁翘就喜欢和这样爽直的人交朋友。
察哈尔庶福晋还有点害喜,这坐久了就有点不舒服,当着几个人的面又不好动弹,佟佳氏看出来了,就说时候差不多了,这小宴也该散了。
她才说过话,也没人逆着她的意思,就散了。
察哈尔庶福晋叫侍女送几位庶福晋侧福晋出府。
佟佳氏不管旁人,只望着宁翘笑道:“宁侍妾送我吧。”
宁翘顺势起身:“是。奴才送侧福晋。”
从养云斋出来,佟佳氏也不与她们一路,只同宁翘走在花园外头,顺着湖边慢慢的走着。
今儿倒是没下雪了,有些太阳,天气还是冷,但两个人身上穿的还是很厚实的,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佟佳氏在湖边驻足:“当初修建王府的时候,我们王爷就同十四伯说了,两家府上要风光不同,一重山水湖泊秀丽春色,一就要重朗声独绝奇峰显怪,总之不要有相似的地方,风景独绝,将来串门的时候,就能得见不同的景色。”
佟佳氏目光盈盈,牵着宁翘的手走到湖边长亭,还叫身边的人都在外头候着。
她与宁翘坐在垫了软褥子的美人靠上,才目光流转道,“她们口口声声说那样的话,诋毁你谩骂你侮辱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坦白些说,她们是嫉妒你。”
宁翘也笑:“这个奴才倒是知道的。只不过奴才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怕是没法不放在心上。奴才也不是怨恨,也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奴才就是得记着,将来得越过她们,将她们踩在脚下的时候,奴才才能顺气。”
佟佳氏倒是笑了,眉眼弯弯的模样:“你倒真是个妙人,这样的话也敢和我说。”
宁翘笑得甜甜的:“我们主子爷和我说了,侧福晋是自己人。奴才对自己人是一向不藏私的。况且方才侧福晋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奴才说话,奴才心中是十分感恩的,对侧福晋当不会说假话的。”
佟佳氏笑道:“十四伯真这么说的?”
见宁翘甜甜笑着点头,佟佳氏忽而就在想,难怪十四伯这么宠着这一位呢。
这小嘴可真甜啊。脾气也真是叫人喜欢。
但佟佳氏心里也高兴,睿王这样说,显然是将她们王爷放在心上的,兄弟俩关系亲厚,这通家之好自然也是必然的。
既然以后要和宁氏交好,那她对这个小丫头,自然也是不藏私的。
“你出身镶白旗,我出身正黄旗,可在没改换旗色的时候,大约也算得上是一家子的,你家是后来编入的,后来我家里被带去了正黄旗,否则也不是如今这个境况。”
佟佳氏给宁翘交底,才道,“你知道肃王侧福晋为何对你这样耿耿于怀吗?”
宁翘道:“奴才在分组赛马上赢了她,叫她丢了脸面。”
“这只是很小一部分。”
佟佳氏淡淡笑道,“你年纪小一点,又是长在这边的,自然不知道。”
“先帝还在的时候,与蒙古各部关系就极为亲厚了,这首当其冲的,便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那会儿十四伯还不是旗主贝勒,手里领着先帝给的十五个牛录。饶是这样,也有许多人眼里盯上了十四伯。”
“十四伯定下了这门婚事。可在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适龄小姑娘的眼中,他仍是英朗少年,是深闺梦里人。倾慕十四伯的人可是不少的。到了如今,十四伯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睿亲王,得皇上重用,骁勇善战,这有些人心里放不下年少的梦,可不是要嫉妒你了?”
宁翘早就在心里怀疑过博尔济吉特氏。
这历史上的记载可不知道叫后世多少人兴起了吃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