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戳穿了,万一真的是他认错了,那多尴尬。
就算他们真是一个人,可他现在不知道俞亦舟这么做的动机,万一戳穿了人反而跑了,以他现在这个站起来都费劲的样子,追可是追不上的。
俞亦舟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夸赞。
“你实在不该当保姆,该去当模特的,一定特别抢手。”苏温言托着下巴,打趣他,“我之前雇的人体模特,身材都没你好,胸肌没你大,腿也没你长。”
俞亦舟皱了皱眉。
“都”?
“去帮我把这个挂在那面墙上,”苏温言把画好的素描递给他,“哦对了,挂之前先喷一下定画液,不用喷太多,一点就够——那边那个小瓶就是了,摇匀再喷。”
苏温言不喜欢闻定画液的味道,索性|交给小保姆了,如果他真是俞亦舟,做这种事一定很熟练。
手指被炭条染得黢黑,他打算先去洗手。
俞亦舟伸手在脸颊边指了指,示意他脸上也有。
苏温言操纵着轮椅离开画室,俞亦舟给素描喷好定画液,拉开墙上的防尘布。
防尘布后面是一块巨大的软木板,上面挂满了人体素描。
整整一面墙的男性裸|体素描,任谁看了都觉得震撼。
艺术家总有些奇怪的小癖好。
墙上的素描按照时间排序,俞亦舟抬起头,看向最上面的一张,落款时间是五年前。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他
俞亦舟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长相还算出众,但有点吊儿郎当的,一身名牌,看起来像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美院的学生都这样吗?
他莫名对这人没有好感,搭在门把上的手一带,大门在身后关上。
“不是,你不请我进去的?你到底谁啊?”男生肉眼可见地不满起来,“苏老师是不是住这?他搬家了?”
俞亦舟把他带到一边,远离智能猫眼的监控范围,这才开口:“他还没起床,我是他的保姆。”
“保姆?”男生将信将疑,“苏老师家的保姆不是个阿姨吗,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
俞亦舟:“……”
连这都知道?
看来这男生以前没少来苏老师家,该不会是那数个人体模特之一吧?
看身材却又不太像。
“之前的阿姨辞职了,我替她。”俞亦舟说。
“哦,那好吧,”男生把手里提着的果篮递给他,“等苏老师起了,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再帮我捎句话,就说他的学生们很挂念他,苏老师闷声不响地偷偷出院了,我们都没来得及送送他,大家都放心不下,希望他早点恢复,学校不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