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指都瘦长,是骨节分明的那种精致的漂亮,手指长得要命,猛地一看小指都有正常人中指长。楼谏的皮肤颜色还要更冷一点,殷刃的则是挑了一点透明的粉,但是都挺好看,两只手合拢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好看得像是一副画一样。
楼谏揉了揉他手指的关节,将他白天画画用得有些僵硬的肌肉搓揉出一点热意来,才拉过来在他的中指外侧上面亲了一下。
他的嘴唇很热,还很软。
手下一滑,手机里面传出游戏失败的音效来。
“你可要千万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这只手受伤,这是你用来画画的手。这比你的命都重要。()”
楼谏又絮絮叨叨道。
万一以后出了车祸啊,或者是被人撞倒了,或是别的什么时候,人其实下意识会去扶地面,你也不要下意识就用这只手去扶,不然万一受伤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好啦,知道啦。”
殷刃刚才被他拿着手玩的时候其实就有点脸红,只是还强撑着重新开了一局。
“我等着去买点护手霜来,好好养一下,毕竟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出事。哦,然后以后你也不准做饭了要不,万一切菜的时候切到手怎么办?上次我还从超市里面买了一整盒的塑胶手套,怎么之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喂喂喂,你记住了没有啊,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楼谏有点不放心地追问他。
殷刃的手腕还被他虚虚地抓着,此时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在他的掌心里面轻轻蜷缩了一下指尖。
“嗯,记住了。”
……
转过周,白盛忻果然到灵都来了。
殷刃在画室里画画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楼谏,悄悄走出去接了。
“阿刃,你现在在家吗?”
白盛忻的声音永远低柔动听,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永远挑不出来一点错处。
完美得像是一个被精心雕琢出的假人。
“啊,我不在家,我……现在在学校呢。”
殷刃蹲在草坪边上。
不知道怎么,总觉得他这个电话打得有点偷偷摸摸,像是背着男朋友和人偷情一样,悄悄用手挡住了手机话筒。
其实他最近没和白盛忻怎么联系,自从他上次和对方视频,被楼谏冲过来坐在他身上,对着他又亲又抱的发疯后,他就总觉得看见白盛忻的时候有点尴尬。
他后面试着和对方解释了,说他们不过只是朋友,开玩笑的……
白盛忻也只是笑了笑,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彼此
()之后不约而同,都没提楼谏那事儿。
“今天中午一起出来吃个饭吗?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上次我的订婚宴你也没有来——”
殷刃嘴唇蠕动了下,想说自己其实是去了的,对方的名单上面应该有他的名字,只是对方把他忘了。
只是最后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保持着沉默,继续听着对面说话。
白盛忻其实本来也没有希望他的回应,在过去大部分的时间内,殷刃在他的眼里就一直都是自闭沉默的漂亮花瓶。
随便哄一哄就能很听话。
白盛忻温声软语聊了半天,最后却还是回到了画展的事情上来。
“我上次委托你帮我画的那一副参展的画,阿刃你肯定已经画完了吧?”
“嗯,嗯啊……画,画完了。”
殷刃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指甲稍微有点长了,在柔软的皮肉下留下淡淡粉色伤痕的阴影。
“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他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尝尝舒了一口气,又接着不断地说着。话语结束的终点,是约他下午的时候在别墅的画室里面见面。
阳光从头顶的梧桐缝隙里面投下来,有点刺拉拉地晃眼。
殷刃伸出手挡了挡,心里有点钝钝的难受,他又想起之前他第一次和白盛忻偶遇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