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人显然很满意:“善。”
一刻钟之后,二人走出房间,兜帽男消失在夜色里,萧季纶目送他的身影离开,内心一片沸腾。
本来?他还想拉拢祝卿安,可先?是罗莫的消息,再是他的人沉沙折戟,连祝卿安衣角都没?碰到,好侄儿防的太紧,他就有几?分放弃,考虑是不是要用硬招,把人掳来?,奈何……祝卿安根本不是什么?天?命命师啊。
牛倒是会吹,结果还不是屡次身陷险境?真正?厉害的命师,怎么?可能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还得是他萧季纶,天?命所归,贵不可言……天?命命师掐算到,自己就得过来?投。
至于那个祝卿安,不能用的东西,不如杀了。
……
城外三里处。
“噗——”
齐束坐在马上,吐了口血。
“主公!您的伤——”心腹护卫立刻奉上药丸。
齐束吞了药,压下唇齿腥甜:“不要紧……”
“这……中州侯是不是发现了?”
“不确定,今天?也试出来?了。”齐束怀疑萧无咎打到他胸口的那一掌别有意图,不然为何不冲着心脏,而?是肺腑?
月前他干了一件大事,极为小心谨慎,拼着重伤,都没?带太多人,按理说不应该被别人知道。
“前路通畅,最多一个时辰,必能脱离中州追兵,”护卫有点担心另一个方向,“就是西边接应的人……”
如果不快点想办法,会死。
齐束:“不用管。”
“可那边是老夫人最看重的十八郎……”
“有什么?关系,”齐束唇角弧度愉悦,“宗亲兄弟,不就是这种时候用的?”
萧无咎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回一回替那不中用的叔叔周全,给机会,背锅,愿意背就多背点,也替他背一个。
十八郎是个聪明人,这几?年跟他争权争的整个蕲州风起?云涌,死在这里才好啊,母亲愤怒,幕僚遗憾,蕲州以后从上到下劲往一块使,一起?仇恨萧无咎要弄死萧无咎,怎会不替自己拼尽全力?
“咳咳噗——”
喉间腥甜,又?一口血喷出。
“主公——”
“手可真重啊……”齐束抹去唇边的血,眼神阴戾,“看来?得给凉州侯和昌海侯找点事,不能叫萧狗闲着……”
偏生这种时候,他得养伤。
……
蕲州侯跑了,中州兵追过去了,百姓们被疏散,长?长?街道变得空旷安静,微风吹来?,屋檐下灯笼轻晃,光影交错,荡起?涟漪。
萧无咎随手绑住伤处,把祝卿安从墙头抱下来?,手里那罐糖还是没?丢。
祝卿安看着男人光影交错中的脸:“你好像不怕蕲州侯杀我。”
“他不会,”萧无咎放开他的腰,“在他眼里,他自己的命最重要。”
我也不会让他杀了你。
祝卿安了然:“他今日不是专门来?劫我的?”
萧无咎微颌首:“他有想打探我的东西,顺便,把他弟弟送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