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这么说。
齐束指尖轻敲桌面:“我以为,命师都会惜命。”
“是很惜,可没办法,谁叫我死了不了呢?”祝卿安微微一笑,“我也想?算错一回——不然,你杀我试试?”
齐束:……
“你胆子?还真是很大?。”
“齐侯谬赞。”
“你就这么偏心?萧无咎?”齐束突然有?些?嫉妒,“什么时候都会坚定选他?”
祝卿安毫不犹豫:“当然,只要他安全,我就会安全。”
齐束怎会听不出:“你还指望他救你呢?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此处早已远离逍遥十八寨,水过无痕,踪迹全无……他找不到,也救不了你。”
祝卿安‘哦’了一声,一点都没吓到,也一点都不担心?:“我饿了,有?饭吃么?”
齐束:“我给你备了——”
祝卿安立刻阻止他的话:“不要你的家乡菜!”
坚决不吃!一口都不吃!
“这般没口福,”齐束非常替他遗憾,“那就只有?白粥了。”
祝卿安当机立断:“就吃白粥。”
白粥很快送了上来,因为在赶路,并不怎么精致,饭点过了很久,白粥就算温着,也并不滚烫,好在是傍晚新鲜做的,米香足够,身体不舒服时,入口感?觉还算不错。
祝卿安一口一口,很珍惜的吃那碗白粥。
齐束一直想?逗他说话,至少打?破不太和谐的气氛,奈何对方并不给面子?,只低头吃粥,一句话不说。
直到外面再起动静……
冯留英来了。
这次祝卿安十分积极,立刻推开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他:“听齐侯说,你主?张虐待我,不给我吃饱,不给我穿暖,每天照三顿打?,不听话加刑,以此驯服我。”
齐束噗一声,喷了茶:“我没说!”
祝卿安视线垂下,看那只半空的粥碗,偌大?的桌子?,只有?这一只碗:“他同我说,我吃过了苦,就知?道该跟谁走,蕲州富庶,满目锦绣,什么都有?,举凡我想?享受的东西,他都能予我,反倒是冯侯你,封地荒凉偏僻,吃口饭都要先紧着主?公,我要是被骗过去,也不知?寿数能熬到几何。”
冯留英眯了眼,剐向?齐束:“是么?”
齐束难以置信:“你信他?”
祝卿安又道:“他还告诉我,掳我之人?是冯侯你找的,齐江洋大?盗小偷手段于一体,钱却是他付的,你连这点银子?都要省,将?来待我,又怎么可能大?方。”
齐束:“我什么时候说……”
不对,这人?怎么知?道的,谁同他说的!
祝卿安当然是算到了一部?分,看面相,加上普通人?都有?的逻辑,辅以一点点推理,得出真相有?什么难的?
“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他双手一摊,“左右都落到你们手上了,齐侯还是冯侯,我总得选一个,可总不能由着你们骗我哄我,我没一点主?动权吧?我好歹是个命师,你们即掳了我来,想?是信我本事?的,我想?有?一点选择空间,总没错?”
萧无咎有?萧无咎的本事?,冯留英和齐束想?要瞒过所有?视线,掳了他来,并不容易,肯定要有?合作,但这个合作再精诚,再真心?,也是有?时效性的,比如?到了分赃时……
他们能耍心?眼,自己也能耍,本就不齐的心?,互相猜疑的立场,再加上挑起的信任危机——
就不信你们还能心?无芥蒂,悠哉悠哉的聊天相处!
祝卿安眯眼,主?公啊……你可千万别着急,慢慢来才好。
“跟我们耍心?眼?你不会以为,萧无咎还会有?空来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