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南冷笑一声:“美国。”
段立轩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踹了踹他肩膀:“你家?”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熙南站起身,手掌撑在他耳畔,“说你不喜欢我。”
段立轩笑了,抬手刮他脸蛋:“哎,你多大了?”
“我让你说不喜欢我!你讨厌我!”陈熙南扳着段立轩的肩膀,咬着牙低声道,“你是不是就看准了?看准了我爱你,看准了我舍不得碰你!你心里觉得,陈乐乐没关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告诉你,段立轩,我敢。我不是柳下惠,我卑鄙得很!今儿你要不说讨厌我,我不会放过你!”
他说罢呼呼喘地喘起来。额发扎在眼睛里,扎得双目血红。
段立轩怔了一怔,抬手拨开他刘海儿。定睛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能不能觉着我…”
“什么?”
“算了。作罢。”段立轩勾住他的脖颈,压到自己嘴边,“我跟你作。”
暗沉沉的屋子,像是童话里的魔法森林。沙发上铺着棉麻盖布,印满花体的英文涂鸦。黑压压的一片,牵丝攀藤地往外爬。
剥落的衣服缠在脚下,是湿漉漉的草丛;凉阴阴的茶几磕在背后,是林里的浅洼;潲湿的窗纱,是野兽的舌头,一下下舐着。
倒在这从叶里,栽在那捧花中。萤火虫滴滴落在皮肤上,分不清是烫是凉。两人脚绊着脚,像两只翩跹纠缠的蝶。跌跌撞撞、虚虚飘飘。
心里隐约知道在犯错,但谁都没有停。嘬饮着对方嘴里的残酒,焦急地互相研磨。
卑劣自私也好,趁人之危也罢。在这寸丝不挂的诱惑里,他感到自己的自制正在流失。
轻浮浪荡也好,朝秦暮楚也罢。在这猛烈赤忱的攻势下,他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溃塌。
窗户没关,冷得起鸡皮。吊灯,沙发,窗棱,自控力,羞耻心···
除了对方的温度,一切都逐渐远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前菜。下周主菜。这宿写长点。
看到有评论反应,乐乐是备选。为啥啊。生活远重于浪漫的呀。
在描写甜对乐的情愫时,我特意没用‘对他好’这种处理方式。因为甜对弱势都好,尤其对洲。
而选择用多话,放松,耍宝,容忍管束,害怕等来表达乐的独一无二。
洲:你去忙。甜:少他妈管我!
乐都要把他管死了,你看他敢放个屁不?
丁咋看出来的?因为甜找他决斗,全程没提洲半个字。
说洲离不了人。还打。说乐会难过,不打了。临走撂的狠话也是:谁都不能动陈乐乐。
洲自杀,那么紧迫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记得乐送的核桃??拒绝乐后更是失魂落魄,假发戴反,袜子穿错。
细节多到数不清,直给也不少。乐不是备选,不是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