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开采银矿,所造成的问题,超乎所有人想象,因为这会影响到全国的经济,少量开采问题不大,但大量开采,不仅会照成地空的现象,导致土地坍塌。
还会因为市面上的银子过多,而导致物贵银贱,那些富商手中有大量银子,物贵银贱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但是平民百姓手中没银子,面对上涨的物价,他们根本无力承受,就会出现之前那种五十文一斗米的现象。
故而所有银矿都是禁止民间私自开采的。
影响民间粮米价格波动的因素,非常之多,最根本原因还是朝廷里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他们监督不力,欺瞒不报,并与商人一同勾结,去压榨百姓。
为什么商人是下九流,因为他们只要利益,不会考虑整个国家是否健康运作,不知道底层百姓才是国家根基,他们就像是偃苗助长的蠢人,把自己的根拔掉,以为得到了更多利润,实际上很快就会枯死。
那些与商人勾结的官员,也是如此的蠢人。
赵钧一个二品官员,贪生怕死,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肚子里没有墨水,脑子里空空,见钱眼开,无利不往,而像他这样的官员,朝廷里还有很多。
他们不知道怎么做决策,不知道怎么让国家更健康运作,反而跟商人勾结起来,即蠢又坏。
房青玄站在矿洞前的矿渣之上,亲眼看着工人用石头,一点点将矿洞给堵住,不到必要时,不会开采。
这一片地方都被弄得寸草不生,估计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会重新焕发生机了。
元宝走上前劝道:“大人,这里危险,咱们还是离远一点吧。”
为了采矿,地下都被挖空了,跺一跺都能感觉到地下有声音,这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
房青玄本来不想走,想等一等那些工人。
可是元宝在他耳边催了三四次了,他只好去安全的地带躲一躲,并叮嘱那些工人,尽快把入口堵住,就尽快离开,不要久留。
“大人其实没必要亲自来一趟的。”元宝怕房青玄冷,去捡了些柴,正蹲在那烧火。
房青玄把石头上的雪给扫净,再坐上去:“不知平乡这边的百姓过得如何,来看一看也是好的。”
元宝又问:“可马上就要到春节了,大人怎么选择这个时间过来,不陪殿下过节吗?”
实际上,房青玄就是故意在躲着元长渊,其余的都只是借口罢了。
元宝如此穷追不舍地问,房青玄只得叹息:“殿下是尊贵的储君,天下之主,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应该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
元宝好像懂了:“所以大人是要跟殿下疏离。”
“是,也不是,你与殿下都还小,这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你们没经历过,什么都不懂,少年人风起情动,一腔爱意狂烈如疾风,来得快,也去得快,我早已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没法与殿下一起像风一般肆意。”
房青玄把手放在火上烤,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浑身的气质里,都透着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美好,不管内心再怎么狂躁的人,只要看他一眼便会安定下来。
元宝蹲在地上,手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房青玄的侧脸,听他说话。
房青玄一双素手翻过来烤:“这辈子,我与殿下,只有君与臣的关系。”
元宝问:“大人一点也不喜欢殿下吗?”
房青玄笑了:“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是无望,亦是不奢求。
元宝听完还是一脸懵逼:“大人,属下没读多少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房青玄捡了个小棍子,在火堆里翻了翻:“你不需要懂这些,你以后说不定会遇到个跟你心意相通的姑娘,然后一起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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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露出少年人的青涩害羞:“我这辈子只想跟随大人和殿下,没想过别的。”
房青玄笑着说:“这就说不准了,若是遇到心仪的,你肯定眼巴巴的凑上去,日思夜想,每每回忆她的笑容,便会不自觉露出傻笑。”
元宝挠了挠头:“大人别打趣我了,我去给大人抓只兔子来烤着吃吧。”
房青玄站起身来:“还是随我去附近的农户家中,吃些农家小菜吧,顺便看看这边百姓过得如何。”
“是。”元宝用雪把火堆给埋了,然后跟着房青玄去前边的村子。
那村子离得远,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房青玄翻身下马,去敲了一户农家小院的门。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元宝抢先回答:“从此路过,想来吃口饭,放心,我们会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