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淮得逞一笑,由她捂着不动了。温凝心生好奇,垂眸瞧见自己的坐姿,明白了。又来骗她。这种小事也要算计。温凝骂他,“流氓。”许京淮不紧不慢地勾扯唇角,“变态、流氓、混蛋、疯子,这些我听腻了,凝凝能不能换点词?”神经病也骂过了,温凝努力想词,就听他说:“比如老公。”温凝:“”她不想和许京淮说话了,抬腿要下去,男人的双手搭在她侧腰按住,“来了,哪有马上走的道理?”温凝:“”有她的新年一定开心,如果当真一路倒霉困在路上也不错。这事操作起来不难,提前安排几个人在津平客运站、火车站演戏,然后带她绕更远路,开到像津平这样的偏远小镇,车发生故障,春运一票难求,到时她回不去,她家人也过不来。温凝以为许京淮又再想那些事,警告说:“你不可以出尔反尔。”许京淮回过神,放下温凝,“睡吧”他有了心事,没再闹,温凝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早他们按时出门,津平客运站没有售票大厅,只在路边停着两三辆大客车,走到车门边,司机下车,站路边打量他们一眼,“去京平?”许京淮:“嗯。”司机:“走不了,路封了。”许京淮:“车祸还没处理好?”司机:“不是车祸,昨晚京平下雪,高速路口封了,你们坐火车去吧。”许京淮:“我们要去赶飞机,火车来不及,请问还有其他去京平的方法吗?”司机:“这小地方正规出租车都少得可怜,哪有别的方法?”温凝一下跌进冰窟,她怎么这么倒霉?昨天马虎下错车,高速发生车祸就算了,今天又下雪封路。许京淮站温凝面前挡着寒风,“太冷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办法弄辆车来,走小路绕去京平。”火车来不及,大客车不通,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朋友,温凝只能相信许京淮。进到房间,他打了通电话,说:“高速封路车不能马上过来,估计要等到十点多,我叫人重新定了机票。”温凝兴致缺缺地点头,“谢了。”确定赶不上昨天改签的飞机,她给家里打电话讲原因,父母急切的声音,给她原本就不高的情绪又裹了层霜。腊月二十八,再有一天是除夕,温凝急得直掉眼泪,不愿许京淮看见,她在走廊打完电话一直没回去。张建城群里发了温凝的倒霉遭遇,问大家有没有人认识这边的朋友。之后,温凝的手机没安静过,一会儿爷爷奶奶,一会儿小姨、舅舅、小姑大家都不认识这边的朋友,又担心温凝,只能打视频发语音来问情况给安慰。温凝早晨受凉,又急火攻心,短短几个小时,喉咙开始痛像含了刀片,身体时冷时热,骨头像被卸了去,没有一点力气。许京淮买饭回来,见她哭的像个泪人,放下食物过来问情况,手往她额头一搭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脱下大衣紧紧裹住温凝,抱起人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温凝在许京淮怀里挣扎,“我不去医院。”她从小就怕打针,去医院抽个血,哭声能惊动整个医院,要两三个大人一起摁着,针才能顺利扎进去。
张建城和温绮欢常说女儿打针说比杀猪都费劲,后来,发烧咳嗽这些小病,夫妻俩默契地选择给她吃药,非常严重再去医院。“不行。”许京淮不容拒绝的语气惹恼温凝,她一口咬住许京淮肩膀,带着对他强制交往的不满,旅途的不顺等诸多原因一起咬。不知小姑娘从哪来的力气,许京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想制止她,却有热流沿着领口流进胸膛,泪水流过他心口,暴躁烦乱一瞬静了。“不去医院,”他低头,在她头顶吻了口,“乖。”温凝安静了,虚弱地依偎在许京淮怀里,“这是急性扁桃体炎,受凉上火就复发,帮我买点消炎药和退烧药。”许京淮放她回床上,擦盖好被子,“我很快回来,”许京淮买药回来,温凝已经烧到39度3,迷迷糊糊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我想回家初二要去外婆家初三晚上和高中同学吃饭,初四”病中的温凝少了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添了几分脆弱感,许京淮闭了闭眼,把她抱在怀里。温凝吃过药沉沉睡去。许京淮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温凝额头看温度,陪她一起退热。温凝体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问:“车到了吗?”许京淮:“在楼下。”他无法理解回家和一群中老年人在一起闹哄哄的,有什么意思?更不懂,温凝为什么会因这个急出病?他想和她在陌生无人打扰的地方一起迎接新年,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可最终还是放弃了。温凝掀开被子坐起,“那赶快走吧。”许京淮在她额头摸了下,“还没完全退热,饭也没吃,晚点再走,明天一定让你到家。”“不要。”温凝坚定地摇头,“明天腊月二十九了,来不及的的。”“下飞机,司机会送你到家门口。”决定放她回家,后面的事许京淮自然全安排好。“我最近霉运当头,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倒霉事,”温凝掀开被子下床,“我这是老毛病了,轻则三四天,重则一周多才能好,等不起,我们赶快走吧。”许京淮拗不过,只能退一步要求她吃了饭再走。之后一路顺畅,下飞机是凌晨,温凝要回家,许京淮不同意,“现在体温降下来,是因为退烧药,不是痊愈,再不休息,明天又要严重。”温凝也不愿回家就倒下,依着他在市里休息一晚。隔天许京淮没直接送温凝回家,先让司机去了趟超市,温凝归家心切,抓着他胳膊问:“又要做什么?马上除夕,你不着急回北川和家人团聚?”许京淮笑了笑,没告诉她。进到超市,见他拿满满一车的名贵烟酒和保养品,温凝猜到一些,又不太确认,“买这些干嘛?”许京淮:“送岳父岳母。”温凝:“”才不是你岳父岳母。许京淮猜出温凝的心思,“以后会是。”温凝:“”超市门前常有些摆小摊的人,有个卖钩织品的老太太常年在那,天冷大家都行路匆匆,没人买她摊位上的东西。许京淮在老人面前停下,拿起只钩织的小狮子,“怎么卖?”“